徐院长微微颔首,侧耳聆听,直至严如山语毕,他才开口。
“孩子叫什么名儿?”
“姓傅,叫向北,在家里行五;我爷爷时常叫他傅小五,小五确实是个聪明的孩子。”天才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反而奇才稀有,所以,傅向北终究是比不上他的媳妇儿的。
徐院长点头,道:“让毓秀都动心的天才,我得好好看看。”
在严如山的引领下再次认识去往钟家的路,徐院长将这条路记下来了,踏进大厅;严如山率先开了口,“媳妇儿,师父到了。”
钟毓秀扭头看去,就着扭身的姿势起身,朝他们走了过去;她身边的两个儿子啊啊叫了两声,没能唤回妈妈的注意力,气鼓鼓的瞪着严如山和徐院长。
“师父,辛苦您了,特意跑这一趟。”
“不辛苦,我这把老骨头还动弹得了。”徐院长笑着将手臂交给她。
钟毓秀顺势扶住,将人带着往沙发前行。
“徐院长来了,路上可还好?”严国峰出言询问。
“都好,一切都好,严老近来可好?”
严国峰点头,“好,好着呢;徐院长少有来,来,看看咱们家三个小团子,他们都会认人了。最近毓秀在教他们认字,他们现在认得不少字了。”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些话一出口,明显被把徐院长当外人,轻松将人拉进来融入到严家这个家庭之中来。
咱家这两个字很灵性,运用好了那是真的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
“这么小能认字?”徐院长目露茫然,不由去看他们怀里坐着的三个团子;那两个气成河豚的小家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俩是生气了?”
“不用管他们,被娇惯的不高兴就摆脸色。”钟毓秀故作轻松的说完,还是忍不住去看了一眼儿子们;那两是真生气,见她看过来还冷哼一声扭开头,“瞧他们这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他们了。”
“小孩子嘛!都这样,不过,他们才一岁出头吧?居然会记仇了。”关键是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行为和面部表情。
钟毓秀点头,让他坐到孩子们身边,“他们记性好,别看他们小,他们的智商高;我教一遍他们都能记得住。”
“那你现在教他们些什么?”徐院长伸手去摸身边小家伙的脑袋,被小家伙躲开了。
小家伙推着他的手,“走走走。”
“小家伙力气还不小呢。”徐院长笑眯眯的道:“他们的身子骨很好。”
“是好,力气也不小,他们这会儿正生气,您别摸他们了;免得他们没轻没重的。”一拳头落下来,还是会疼的。
徐院长收回手,没再继续试探,“还是你们养的好。”
转头看到傅老爷子,徐院长又问:“这位是?”
“这是大院里的傅家老爷子,也是傅向北的爷爷。”严如山开口。
“徐院长好啊!一早听说您医术了得,是医学界的这个。”傅老爷子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好话出口,把严国峰都给惊诧了一把,居然会说人话。
傅老爷子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能撅他一回了。
“不敢当,只是人年岁大了,有点治病经验罢了;都是谬赞,不敢当的。”徐院长可不敢这么应承,要说医术,还是他家徒弟厉害;不仅看病开方厉害,药物研究更是一等一的,迄今为止还没人能越过她的功绩。
一份修复液,让她稳坐医学界最神秘的大佬之位;可她经常在医药研究院里的搞研究,少有出来走动,真正知道研究出了修复液这东西是人,只识其名不识其人。
“徐院长谦虚了不是,您可是一手调.教出了钟同志这位佳徒,毓秀做出来的好药,那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傅老爷子竖起大拇指,对钟毓秀赞不绝口,“前些年,毓秀没有研究出修复液的时候,我们这些老东西谁不是想着能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即便被病痛折磨也没想着其他的,毓秀做出修复液之后,我们这些老东西可享了好几年福了。”
徐院长对此感触颇深,对他多了一份真诚,“我也没想到毓秀研究出这么好的药,根除了咱们身上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暗伤;让我们身体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谁说不是呢,毓秀的修复液可真是好东西;当年我被下放,回来的时候身体大不如前,感冒一次都跟在鬼门关走一趟似的。”傅老爷子摇头轻叹,一身病痛的折磨,要不是想着家族未曾彻底起来;他都想一死了之算了,与其被病痛折磨着生不如死,不如了解了自己,也是解脱。
“您也被下放过?”徐院长问道。
傅老爷子点头,“下放了,我被下放的地方是北疆,那地儿特别寒冷。”
“我也被下放过,虽然不是北疆,但也弄出了一身病痛;一到阴雨天,身体都不知道自己的。”
他们有着同样的经历,越聊越投机,反而是严国峰没有这些经历,听他们说起这些;他心里何尝不是叹气,那些年多少冤假错案,有的人还能等到平反那一天,有的人却已经永远被埋没在冤假错案里。
死了之后,后辈们无法得到平反,身背污名,何尝不是被牵连的前途尽毁。
“我也是啊!那些年我都想着死了算了,是真这么想过;可是,看着家里那些不成器的儿孙,我又不敢就这么走了。愣是拖着病体为他们打算,没把他们安顿好,我是死都不敢死的。”死了一了百了,儿孙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