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楼下铁门外传来一片喧闹声。
“还我们血汗钱,还我们正义,我们要上诉!”
“我们干了几十年一点赔偿都没有,这不公平。”
……
门卫匆忙跑进会议室。
“黄总,不好了,老营村那帮人又来闹事了。”
“不是给他们赔偿了么?他们还闹什么?”
黄富生拉开窗帘,看了外面一眼,心内不禁有些慌乱。
大门口至少围了一百多号人。
他们用白布裁成横幅,上面写着血淋淋的标语。
还有个别村民手里还带着棍棒。
“谢震龙,马上打电话通知你的人赶来这里处理这帮叼民。”
黄富生朝护矿队长喊道。
所有单位的人都减少,唯独保安科的人不减还增,比原先正常生产情况下还人多。
没有办法,矿山改制后,整个钨矿管理体系出现了某些权力真空状态。
坑道内采矿处于暂时停止。
某些富矿区就成了本地山民瞄准的目标。
虽然钨精矿收购价格一路下泻,但依旧可以兑换出一定数额的金钱。
很多遵循古人靠水吃水,靠山吃山的村民,一直围着这座矿山在做文章。
此时矿山改制,成了他们发财的最佳时机。
此时不偷,更待何时。
真正主人还没有来接管之前,不要说平日靠偷窃为生的村民,就是矿山上各级干部,都采取了一系列疯狂变现的行为。
所以黄富生开会的目的就是让大家点到为止,真正的主人马上就要来了,若发现一窝都是狼,肯定会将狼全部驱散。
这样大家以后的好日子都到头了。
以为生意这么好做,老板这么容易赚钱的?
想不到老营村这帮人又来折腾。
只有让护矿队的人对付他们了。
此前一直都是谭家林在负责处理这档了事。
他作为生产矿长,只管生产的事,行政跟处理本地村民关系的事情都归行政矿长管。
昨些天,谭家林调往公司统筹处长一职有了着落后,他才把行政权全部移交给他。
哪天也是正好柳重光打来电话,拔了五千万资金入账的第一天。
谭家林见状后,还羡慕地对他说:“老黄,看来还是你有财运,权利才刚移交,财主就出现了。恭喜哦!”
黄富生只好叫财务,以其他名目做了一笔假帐,让谭老大取了五十万款项。
这老狐狸钱捞得差不多了,就把一个烂摊子丢给了我。
此时的黄富生有一种掉进泥泞中的感觉。
但他处事圆滑,在钨矿上人称笑面虎和润滑油。
没有他摆不平的事。
他走下楼,来到铁门处,隔着铁门朝外面聚集的人群喊道:“大家有事心平气和的说,这次来大家是有什么事?”
“叫谭家林出来说话。”
“谭家林欺骗我们,说会补偿我们,到现在一毛钱没有,岂有此理!”
“我们要去省府去告你们!”
众人情绪激动,大声叫嚷道。
黄富生笑眯眯地说:“大家心情我理解,不过要想解决问题,这样闹哄哄的也没办法处理是不是?我建议你们选派几个代表跟我们谈,大家开诚布公,有一说一,对不对?矿上领导经过讨论后会给你们答复的。”
老营村人因为被铁笼山钨矿前些年扩建尾沙坝,占用了不少良田,所以经余县有关机构进行协商调解,当年招了五十多名老营村人进矿当了矿工。
虽然五十多名年轻人干的都是井下第一线的工种,但毕竟是一份正式工作,每月都有工资拿,总比冒险进矿场偷窃强多了。
当时是黄富生代表矿上去跟他们谈的,所以很多村民都认识他。
“黄矿长做事比较实在,我们听黄矿长的。”
“黄矿长能否告诉我们谭老大跑到哪里去了?”
黄富生笑呵呵地说:“告诉大家实话,谭老大调到公司统筹处去了,现在矿上的事由我负责。”
他笑意盈盈的脸有极大的欺骗性。
他接着说:“你们老营村人跟我都是亲戚,我大儿媳就是你们老营村人。”
此时,老营村人开始凑到一起,商量选举代表的事。
“庄来栋,你牵个头吧。再说黄矿长大儿媳不就是你堂妹吗?”
“庄来发,你也算一个。”
“还有谢炳德,你也去。”
此时黄富生的脸上笑意更浓了。
养鱼塘的邱正辉打来了电话:“黄矿长,明天的钓鱼活动还继续么?鳖池里面的龟鳖也有三四斤一只了,黄矿是否有兴趣去鳖池钓龟?”
黄富生来了兴趣,笑呵呵说:“老邱这主意出得很好,我约上镇上黄总,乡里刘总星期六一起去吧。还有没有其他特殊的招待?”
“我让华老板酒楼送几个刚出道的山里妹去陪各位领导喝酒吧。”
邱正辉自然知道黄富生口中陪酒的含义。
“呵呵,老邱是附近十里八乡最会做生意的人。”黄富生不禁夸赞道。
此时,外面拉横幅的老营村人选出了庄来栋、庄来发、谢炳德三人代表村里一百多人,来跟矿里协商交谈。
“好,这样就好。有问题大家可以协商解决,不要动不动就拉横幅。你们三个跟我进去,有一说一,都可以提出来。我看其他人就散了吧,看你们拉的横幅,上面写的内容,让别人看了都寒碜,影响多不好,对不对?”
同时他也看见了从另一头,带着防暴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