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物业交涉,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物业的豪横刷新了大家的三观,事情的发展也偏离了既定的轨道。
沈涛知道赶走物业不容易,也做好了扯皮的准备,但唯独没料到第一次跟物业交涉就发生了暴力事件,出了所派出就问彭维国:“我哥是不是打电话了,没啥问题吧?”
他也不傻,没有老大发话,保安怎么会伤人。
就算正当防卫,伤了人也是犯法的。
彭维国说:“没问题,放心吧,我们是正当防卫,就算过激伤人,按照刑法规定,也会减刑甚至免责,就算最后打官司,只要认错态度好,最多也就一两年监外执行。”
沈涛皱眉:“背上这种罪名总归不太好。”
彭维国笑了笑:“没事。”
有些事自己明白就行,没必要跟沈涛解释。
自己这些人本来就是卖力气的,年轻的时候还能靠着有把子力气吃点青春饭,到老了就是个看大门的,能用青春换来家人的衣食无忧,背个罪名算什么。
沈涛对保安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也不再问。
这一折腾,就是一个上午。
跟几个业主商量了下,准备下午去法院请求强制执行,毕竟物业公司还有好多资产是属于业主的,比如业主交的维修基金,这笔钱肯定不能让物业公司给卷走,财务盘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必须要让官方介入进来,不然光和物业扯皮也没用。
回到家里,老妈和刘娜已经做好了午饭。
沈璐问道:“办的咋样了?”
沈涛说把经过说了一遍,家人听了都不淡定了。
沈立国吃惊道:“怎么还把人家物业经理的腿打断了,这不犯法吗?”
沈涛道:“那是他自找的,你不知道那个光头骂的多难听,就没见过那么嚣张的,我给哥说了,是哥让保安动的手,不然保安不敢随便动手。”
张金花提心吊胆道:“听的就吓人,还把人腿给打断了,要不别弄了吧!”
刘娜却有不同意见:“妈,物业公司都这德性,欺软怕硬,这件事我们没错,最多就是保安防卫过当伤人,都闹成这样了,肯定要把物业赶走,不然以后还咋在这住啊!”
沈璐连连点头,年轻人对这事的看法都跟老人不同。
沈立国和张金花小心谨慎了一辈子,最怕的就是惹麻烦。
可年轻人不怕麻烦,最怕的是受气。
现在物业公司这么豪横,就更不能忍了。
张金花看看儿媳妇,想说几句,想了想又忍住了。
沈涛道:“下午我们去法院问问情况,请法院强制执行。”
沈璐道:“法院肯定扯皮。”
沈涛道:“扯皮我就去找领导,领导要是还扯皮,咱也别在青河呆了。”
沈立国和张金花心里不安稳,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刘娜和沈璐则兴致勃勃地给出主意,对赶走物业相当感兴趣。
委实对物业不满之极,以前骑电瓶车的时候收费,现在开车买的年卡,有时候出门碰到系统出毛病,磨磨唧唧的半天不给开门,前阵子下水管子爆了修管子还让业主均摊,这一桩桩的都让人相当恼火,这哪是给业主服务的物业,简直就是花钱给自己找了个大爷。
而且还是脾气超级不好的大爷。
下午,沈涛联络几个业主代表,去法院请求强制清场。
刘娜已经上班了,沈璐学校还没开学,也跟去看热闹。
到了法院,沈涛先找熟人把情况一说,认识的科员也麻爪。
这事儿不是跑腿办事的能解决的,只得往上汇报。
给领导汇报也不是那么容易,也得有个过程。
沈涛无奈,只得回家等。
忽然就觉得干点事好难,给老大念叨,却被训了一顿。
不碰点壁,怎么能知道这社会有多难。
沈涛无力加郁闷,不敢再烦老大,只得三天两头往法院跑,好在跑第三趟时,事儿终于报上去了,领导也给了指示,按照规定处理就行。
领导是指示了,可到了下面却出了问题。
执行部门继续推诿扯皮,建议跟物业公司调解处理。
调解也行。
沈涛耐着性子,等法院通知调解。
结果等了几天不见动静,跑到法院一问,物业公司回复经理受伤住院,要养病,法院的意见是先等等,等人家经理伤好出院了再调解处理。
沈涛没办法了,一怒之下直接跑去找县领导。
政法书记也很头疼,最近天汇佳苑物业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县里领导都听说了,汪书记也下了指示,不偏不袒,按照规定处理,可问题是姓李的那边怎么交待?
能拖就拖着吧!
所以,沈涛又被打发走了。
经此一事,沈涛彻底感受到了规则的强大。
彻底没了办法,只能向老大求助了。
沈辉听了却没说什么,道:“那就再等等吧,你也考虑一下,还能干点啥。”
沈涛愕然:“公司都注册了。”
沈辉不想多说,直接挂了电话,心里多少有点失望。
沈涛的事县里领导都知道,可即使占据了法律的制高点,阻力依旧如此之大,可见这里面有多少问题,就算把姓李的捏死,肯定也会得罪一大批人。
得罪人不害怕,可问题是有必要吗?
毕竟要在青河投资,关系搞僵了以后怎么办?
正琢磨呢,电话又来了。
沈辉看了下号,徐县长打来的,就随手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