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小匠他们没有出去吃饭,而是去了秦明家,秦明的老爸秦宏发已经知道要谈的事情相当重要,所以就安排了这个家宴,主要是让气氛轻松一下,毕竟秦明的大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船用螺旋桨毛坯已经准备浇铸了的时候才出现,显然是来者不善。
赵小匠他们即将加工的船用螺旋桨的毛坯直径在5多,重量在6吨以上,以锰黄铜为原料,因为原料所需多,所以浇铸这个毛坯需要的设备和厂地都有很高的要求,加上投资的风险大。
与赵小匠合作的秦宏发自然不会投资这些设备,而是暗中重启了波山重型机械厂已经废弃了的厂区,并将设备进行了维修,当然这一切的运作自然是需要波山重型机械厂里有人撑腰,这人便是秦明的大伯秦宏明。
秦明的老爸秦宏发自然要打点一下自己的大哥秦宏明,只是秦宏明突然想约见赵小匠,也这也让秦宏发有点措手不及。
虽说是家宴,可是菜却是在酒店订好了,比如赵小匠上次来波山的时候在酒店里吃的红膏呛蟹,当时那家酒店可是波山最好的,加上餐具也也有点像上次那酒店的,显示出秦宏发对这次宴请的隆重。
赵小匠与秦宏明见面后大家都是聊些家常,只字不提船用螺旋桨加工的事。
“小匠,听秦明说你爷爷,爸爸都是在公家厂里上班的。”秦宏明道。
“对,跟秦叔你一样,都是为了厂里奉献了一生。”赵小匠道。
他心里在嘀咕,“这还是第一次跟别人这样聊天,不过秦宏明肯定另有所指,只能静观其变了。”
“不错,不错,还是小匠你理解我们这一代人,我家那几个小孩就有点不理解我,都说要为我打抱不平。”秦宏明道。
“打抱不平?”这下赵小匠有点明白了,“秦明的大伯看样子也有50岁了,还在波山重型机械厂里当副厂长,估计也是熬到头了,看不到希望,就有别的想法了。”
于是赵小匠说,“秦叔,我爷爷也一样,都退休了还经常去关心厂里的事,这一点我爸就有点看不惯,不过吗,这毕竟是一种情怀,为厂子干了一辈子,总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不过现在厂子也不如以前了,我的几个姑姑还下了岗,还好我爸最近这一两年下了海,正好也是搞机械加工的,我爷爷之前在厂里的关系也算用上了。”
赵小匠说这通瞎说要是让他爷爷听到了非常要收拾赵小匠不可,最近赵小匠听小舅说,为了江北工厂里工人的事,赵小匠的爷爷与赵小匠的老爸吵得不可开交,因为赵小匠在江北新设的工厂工人名额有限,都想让自己的人进工厂,谁也不让。所以赵小匠说什么赵小匠的爷爷帮赵小匠的老爸找人纯属是迎合秦宏明接下来要说的事。
秦宏明一听,就觉得眼前这个赵小匠果然不简单,“自己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赵小匠就明白了自己的想法,难怪如此年青就有了这番事业,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秦宏明想好这些便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刚中专毕业,这一晃就30多年了,这一转眼我都该退休了,只是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孩子现在最多也就在厂里当过车间副主任,现在这个时代的发展让我为他们感到担忧啊!”
话说到这里,不只是赵小匠连一旁的秦明父子也是对视了一眼。
秦明在想,“看来我还真是白担心了,生怕匠哥与大哥在船用螺旋桨的事上起冲突,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幼稚了,匠哥和大伯只是随便聊了几句家常,就完成了相互的试探,并定下合作的基调。”
至于秦明老爸秦宏发的想法就简单了,“难怪自己问大哥,大哥不肯告诉自己,原来是想私下入一股,这样也好多拿利益,那就得多出力,只要不是以波山重型机械厂的名义掺和就行,反正自己是拿提成的,按小匠的为人自己那份又不会少,现在有了大哥的加入,那接下来的事情估计就放便多了。”
“秦叔,我虽然还没小孩,可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之深远这道理,我能从我爸对我良苦用心感受到了,后辈人之所以站得高很大程度是沾了前辈人的光。”赵小匠道。
“老三,你听听,你听听,跟小匠聊天就像遇到了自己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我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就想给你几个侄儿侄女铺点路。”秦宏明叹道。
他虽然是跟赵小匠谈条件,可是赵小匠这话说得实在是让他都有点动容了。
“四叔,咱们不是要搞一个船用螺旋桨生产的公司吗?”赵小匠突然道。
秦明的老爸秦宏发在家里排行老四,所以当秦宏发几兄弟在一起时,赵小匠就按排行叫人。
“对,对!”秦宏发立马道。
赵小匠见秦宏发反应不是一般的快,又说,“四叔,你上次还跟我说,船用螺旋桨这行不好招人,秦叔在船用螺旋桨这行干了几十年,正好让他给介绍几个。”
“大哥,你看我把你都给望了,要不你给介绍几个人。”秦宏发假装拍了一下脑袋道。
“这个,这个。”秦宏明想了一下又说,“那都些什么岗位啊?”
赵小匠知道这是要谈具体的条件了,
于是他说,“秦叔,我这个公司分三步走第一步,先成立一个公司,专做2米以下的小型船用螺旋桨,设备的话已经有现成的了,这块四叔也没时间管,我的意思是秦叔你直接找人全盘接手,对吧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