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都信吉听到胡孝民的声音后,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新四军的第一波攻击,他正在调戏董喜阳的三姨太。
听到枪声后,他一巴掌把三姨太哄开,立马跑到前面指挥战斗。新四军白天没影子,晚上竟敢偷袭,实在是胆大包天。
日下都信吉原本觉得,镇上还驻着胡孝民的两个连,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安全的。他就只在门口放了两个士兵放哨,结果,那两个哨兵被干掉了。
新四军爬上墙头,冲进院子,此时日军都在前院的厢房休息。新四军冲开房门,先是一顿放枪,再迅速扔进十几枚手榴弹。
一旦手榴弹炸响,房间内顿时血肉横飞,日军士兵不管躲在哪里,都会被炸得哭爹喊娘,让他们后悔来中国。
等日下都信吉开始组织剩下的日军反击时,新四军也随即开始撤退。而此时,胡孝民也终于带着增援来了,日下都信吉大大松了口气,他的腿被手榴弹炸伤,已经失去知觉。胡孝民再不来,他不知道能否顶住新四军的进攻。
胡孝民见到日下都信吉后,关切地问:“日下君,没事吧?你受伤了?来人,赶紧送医院。”
日下都信吉感激地说:“不必了,中队有卫生员,他们会处理好的。”
日军一个标准的步兵中队包括:一个19人的中队部:中队长,执行官,3个军士,4个卫生员,军官的勤务兵,司号员,8个通信员),以及三个标准的小队。
而日下都信吉的中队,这次配了四个54人的小队。
胡孝民诚恳地说:“日下君,我来迟一步,让你部遭受损失,实在过意不去。”
日下都信吉摆了摆手:“你能击退新四军,已经很不错了。”
保安队的枪声整齐,与日军的三八式不同?日下都信吉一听就知道。那么“激烈”的枪声?必须与新四军发生了遭遇站。
如果日下都信吉知道,胡孝民只是朝天放空枪?把新四军“惊”走的话?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胡孝民回头对王征夫说道:“王营长,马上协助皇军处理伤员?我们负责外围警戒,绝不能再让新四军偷袭了。”
日下都信吉一边由卫生员包扎着?一边问道:“胡桑?你觉得为何新四军会半夜偷袭我们?”
胡孝民淡淡地说:“当然是有人向新四军报了密。”
日下都信吉愤怒地说:“是谁?”
胡孝民冷笑着说:“董喜阳,你来解释一下吧,新四军不是已经走了么?为什么晚上会偷袭皇军?他们对你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皇军睡在哪里清楚得很。”
董喜阳急得想哭:“胡处长?我真不知道啊。新四军明明离开了?他们怎么就会突然回来呢?”
他原本想,只要日伪军明天离开,就算搭上三姨太,他也打落牙齿往肚里吞算了。
哪想到,新四军竟然在半夜摸到了水坝镇。听着刚才的爆炸声?他当时就吓得躲到了床底。直到外面响起说话的声音,才敢爬出来。
看到到处都是日军的伤员?董喜阳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他原本想借日伪军,消灭这里的新四军。哪想到?现在日军却被新四军偷袭。如果他们知道,是自己告诉程光?日军就在自己家里的消息?自己还能有命吗?
“八嘎!”
日下都信吉虽没听懂胡孝民在说什么?可他看到董喜阳瑟瑟发抖,就知道这个老头子坏得很。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南部十四式,朝着董喜阳就是两枪:“砰砰!”
胡孝民没想到日下都信吉会这么急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董喜阳倒在血泊里。
胡孝民轻轻一叹:“何必呢?何苦呢?”
董喜阳瞪大着眼睛,他想开口说话,但一张嘴,流出来的都是鲜血。此时的董喜阳万分懊悔,自己好好的爱国乡绅不当,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要出卖新四军,这下可好,新四军没吃亏,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董喜阳一死,整个董家瞬间大乱。所有人都被赶到了后面的一间杂屋内,不得出来一步。
胡孝民则带着特务一连的人,去了董喜阳的卧室。董喜阳的卧室铺了一层青砖,胡孝民找来工具,把所有青砖部撬开,果然,发现了几个坛子:四大坛大洋,一小坛金条。
胡孝民的原则是见者有份,他拿了那坛金条,四大坛大洋现场分两坛,剩下的两坛拿回去。
胡孝民把王征夫叫过来,轻声叮嘱道:“剩下的钱,没来的三连也要发一点,大家都是兄弟,不能我们吃肉,他们连口汤都喝不到。另外,其他还有很多需要打点的地方。”
王征夫没想到,这次跟着胡孝民出来,闷声发了笔财,他眉开眼笑地说:“我们一切听处座安排。”
王征夫得了一千大洋,阳仲华和另外的连长各得五百大洋,下面的排长每人三百,班长再得一百,其余士兵每人二十个大洋。
胡孝民说道:“整理行装,天亮就出发。”
拿了钱,他只想早点回去。保安队反正也没损失,日军那边死了几十个兵,还有五十多人受伤,日下都信吉的中队伤亡近半,就算杀了董喜阳,也不足以弥补损失。
当然,胡孝民还不能马上睡觉,他得把今晚的战斗过程写一份报告。第二天早上,胡孝民见到日下都信吉后,把日文写的报告交给他对方:
“日下君,这是我写的报告,请你过目。”
在胡孝民的报告中,日下都信吉的中队,并不是被新四军偷袭,而是故意引诱新四军来水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