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一脸尴尬,看了眼一旁巡抚的脸色如常,看向刘王,满心无奈。
巡抚抚着胡须,认同点头:“不愧是本县亚元,对律法颇熟,不错,本朝自取得天下以来,推行留发不留首。”
“巡抚过奖,在下每日亦苦读,以求博取更好的功名。”刘王宠辱不惊,言出却是溜须拍马一锅走,巡抚欣慰。
小生生事端,徒恶秀才名。
刘王,正是安溪村最大地主刘员外的独子,也是一地人杰,自幼苦读诗书,以19岁之姿,于去年取得两湖乡试第七名,虽排在末尾,却也是解元之下的亚元。
有望进士,属于这个时代的准贵族阶层。
美名传在外,除了对乞丐不友好外,没什么缺点。
安巡抚点头,道:“读书才是出路,万般皆下品。”
王瑞心有不悦,可也不敢反驳,诚如所言,自己不过是一商贾,地位上差距就很大,也不想为此生出事端来。
刘王瞥了眼白仙,小乞丐,你居然没死,倒是又能折磨你一番:“此狼,生的是时候,合该为巡抚所得,日后青云,必定可期。”
“嗯,所言甚对吾心。”安巡抚点头,边关战事消停,朝廷似有重用武将之心:“此狼得来不易,也是这小伙子的心血,拿银两买来。”
刘王心下不悦,却是觉得这位安巡抚迂腐:“巡抚大人,此狼生的是时候,此人一乞丐,何德何能受得了大人恩惠,此钱不入交予慈惠堂,
普善百姓,美名传颂,一举两得。”
“哈哈哈,好。”
刘老汉跟刘狗蛋面面相顾,这说的啥?听不懂啊,他们只知道,这位大人很开心,而且那白花花的银两,晃人眼睛,想着便要将狼尸交予那壮汉。
“且慢。”
一声大喝,一步蹿到大汉身前,一手推出,却是施展开太极功夫,顿时将两名横练武者推开,二人大惊,站在安巡抚身旁,拔刀出鞘。
“贫道见过巡抚大人。”白仙这回正式打了道礼,丝毫不顾别人如何震惊的眼神,你拿我开玩笑可以,甚至指桑骂魁也行。
唯独要动我银钱,这可使不得,贫道还得靠它生活,刘王忒过可恶,贫道如何,与你何干?
嫌命太长想解脱的早点?
安巡抚愣了愣,看着这人语气有模有样的,不明所以然,看向王瑞,眼神问询,什么情况?
这人怎么忽然就打出了个道礼来?
刘王眼皮直跳,这傻缺怎么会这样的礼仪?
“二根具有佛缘,三魂补回其一,正常了,而且好像还很有佛缘的样子。”王瑞一脸疾苦,看我干嘛?可也只能硬着脖子回答,二根啊,你千万表现好点,别坑了我啊。
明里暗里,二根都是自己的人,不说吗?
那岂不是丢脸,在巡抚面前丢了自家脸,回头不得被刘王笑死。
刘王凝眉:“子不语怪力乱神,王叔莫要欺骗巡抚大人。”
王瑞,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也不怕咬住舌头,真是为了你自己的面皮,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恶了巡抚!
“巡抚大人,此子自言贫道,大人刚上任,不知情况,何不让在下替您问询一番。”刘王一转头,便有了心思,看我如何套出你话来。
安巡抚犹豫不决,子不语是子不语,他又不是子,而是官,但凡跟和尚道士相关的,都不能轻怠,可听来这人是傻子,万一傻言自己上当,岂不是让人笑话?
对刘王感官更好了些:“也好。”
白仙无语透顶,实在想不通跟刘王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自己要被这般针对?
苦也。
“乞丐,自称贫道,授箓在何处,出家道院何处?师尊名讳,为何不着发?”刘王语速极快,连连三问。
刘老汉拉着白仙,他再笨也看出,怕是被这刘王针对了:“二根啊,别撒谎,是啥就是啥,大不了咱不要了。”
刘狗蛋气愤,咬牙切齿,可他不敢动,刘王有功名在身,打他要被打板子的。
“呵呵,别以为你是傻子,就能胡说八道,是也不是,否则杖刑伺候。”刘王呵斥,顿时吓的刘老汉瑟瑟发抖跪拜在地,刘狗蛋不甘,被老爹拉着强行跪拜。
“你若是道长,别人不知你,我岂会不知?
那我岂不是你道爷了?惹人贻笑,小丑作祟。”
你大爷!
贫道不称爷,当我是和尚!?
“哼,黄口小儿,口出狂言,是或不是,与你何干?一介草民,何德何能,身居何职?敢如此问询,莫不以为功名便是高人一等?
不过一亚元,口出狂言,目无尊卑,欺下瞒上,私节不保,老母去流转难返,
贫道问一声不尊,巡抚大人,本朝以孝立国,此子不孝,当不当得起这个功名?”
白仙一口气,直说的刘王有些招架不住,口呼不妙,这傻缺怎么成了诡辩高手?
刘王不是没脑子,只不过是欺压底层的乞丐习惯了,有些特殊爱好,一看便知不好,这家伙不是傻,而是真的聪明。
“为何不可,我以常人问之,非以官职尔,汝怎知吾不守孝,口脏如粪,丢人现眼。”
“贫道虽脏,却比某些狼子野心,坏人前途之辈好得多,贫道修贫道的道,虽脏了些,却不影响巡抚大人的前途,可你……呵呵,怕是会给人图惹一身骚。”
刘王气的三窍生烟,这家伙,摆明要诬陷自己到死啊,这样黑,让不让我混了?
安巡抚脸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