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不得已终于喊出了撤退的命令,原本就已被茅山道会冲乱了阵脚的冥港联军随即更是大乱,士兵们纷纷向后奔逃,溃不成军。而我依然还在跟小胡子缠斗,心里想着:“就算今天战败了,也要取了这家伙的性命给师父报仇!”
小胡子似乎也是一样的想法,攻势更猛。两人大开大合,不免防御松懈,随后我肩上又中了一枪,而小胡子的青钢剑也终于被我斩断。不过相对来说,我的伤势更加麻烦,受伤的手臂就连如常刀都举不起来了。
“港主,我来对付他,你先走!”
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即一名身着重甲的鬼修硬生生地挤到我和小胡子的中间,把我们俩隔开。我定睛一看,是铁头。
铁头正是刀盾营的主将,按照七郎的命令,它是必须要留下来断后的。但它见我受了伤失去了战斗力,便奋不顾身地冲过来接下小胡子的攻势。小胡子此时手里没了法器青钢剑,手枪对铁头也造不成威胁,反而被逼得有些狼狈。
我还有些不服气,本想喝退铁头,自己继续跟小胡子一决死战。但一旁又冲过来一人,不由分说地就将我拉走,正是柳寒。
我还待挣脱,但受伤的胳膊实在使不上劲。柳寒在我耳边怒喊道:“快走!这一仗是没法打了,保存实力还能东山再起!”
无奈之下,我便只好随她而去。另一边的七郎、独角鬼王和陆煜等也弃了对手,急急往阴脉里跑,只剩下铁头率领的刀盾营还在拼死抵抗。
这些刀盾营的战士都是老兵,跟随我们已经多年,执行命令从来不打折扣。它们明知留下断后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但依然奋勇作战,牵制住道修的追击。
这当中尤其是铁头,它反客为主,竟一直追着小胡子猛打,逼得小胡子手忙脚乱。但小胡子现在贵为玉簪门的掌门,自然会有部下来救他。几名道修见他没了法器,立即冲过去对付铁头,桃木剑、拂尘、八卦盘一齐向它身上招呼,几张符箓也一起抛过去。
“啊!”
一声惨呼过后,铁头竟被毫不讲理的道法当场打得魂飞魄散,只空下一套重甲跪在地上,犹自不倒。
我目眦欲裂,一把挣开了柳寒的手,怒吼着又要冲回去。但柳寒扯住我的衣甲不让我走,七郎也跑过来拉我,硬是把我扯进了阴脉里。
进了阴脉,我们基本上安全了。因为从之前的情报来看,道修不敢轻易穿越阴脉,毕竟阴脉里的阴气太过于浓密,即使是修炼了极阳道法的道修也不足以抵御这种极阴之地的侵蚀。
我恍恍惚惚地被人拽着一路通过了阴脉,到达鬼门关前的洞穴。撤到鬼门关前的冥港联军经过粗略清点,竟然只剩下了不到三万,伤亡极其惨重。而且,留存下来的部队大多都是新军,我从自由城一直带过来的精锐部队已经不剩多少了。
就这么一点兵力,自然是无力再去攻打鬼门关的了。眼下士气低落,军心不稳,撤退到这里之后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救护伤员,重新将残兵败将整编成军。从胜券在握到溃不成军,竟只用了不到一天时间,这一仗打的可真是窝囊!
柳寒叫来了军医给我包扎肩上的伤口,我默默地坐在地上,一声不吭。七郎还算冷静,一直在不断下达命令,试图收拾乱糟糟的残局。另一边的独角鬼王却还在咆哮着,似乎很不甘心接受这样的事实。
呵呵!其实最无法接受事实的应该是我吧!
今天一天之内,我就损失了讥讽鬼和铁头两位忠心耿耿的部下,心中悲痛至极,自己也身负重伤,但又无处发泄。
“呜呜呜!呜呜呜!”
忽然,鬼门关前猛地响起了一阵悠扬的号角声。这个声音我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正是阴军在发起冲锋前吹响的冲锋号!
“杀呀!”
阵阵冲杀声紧随着号角声响起,鬼门关的三座城门同时洞开,一千犬骑兵从城内奔袭而出,随后还跟着两三千步兵。阴军似乎也知道了我们在与茅山道会的交战中打了败仗,竟也打算趁此机会派兵出击,显然是想“痛打落水狗”!
日游、夜游这两只老狐狸也真是能忍,一直把他们手里最王牌的犬骑兵部队隐藏到了现在这种关键时候才舍得派出来。犬骑兵在守城战中完全发挥不出威力,只有在这种野战和追击战中才能发挥出地狱犬的奔袭优势。
刚吃了大败仗的冥港联军,哪怕在兵力上依然占有优势,但此时士气全无,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阴军部队显然已无胜算。
这时,柳寒“嚯”地一下站了出来,对我和七郎道:“你们先带大部队走,我带猫骑兵去迎战!”
猫骑兵经过重新组建,数量接近一千,也是目前冥港联军阵中还能与犬骑兵有一战之力的部队了。
七郎听了,立即点头同意:“嗯,那就辛苦柳副港主了!其他各将,带领各自队伍分散从十条阴脉自行撤退,直接去到自由城会合!”
其实不需要他再下令,军心涣散之下,那些不久之前才从左丘城和九曲城招来的新兵便开始四下逃亡。它们根本就不听军官的号令,争先恐后地钻入各条阴脉,自行逃命去了。
柳寒跨上自己的坐骑,召集部下剩余的猫骑兵准备出战。我却急忙跑过去拉住她,喊道:“我也跟你一起出战!”
柳寒骂道:“亏你还是主帅,都什么时候了还婆婆妈妈的,孰轻孰重难道还分不清吗?你看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