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福和吴有德的口供很重要,但李承乾毫不担心,内卫要是现成的鸡蛋壳都剥不下来,那他要干的就简单可,揍长孙冲就行,所以他的主要精力都转放在造假上。
这个计划,李承乾在从长安出发前就想好了,柳述是人精不假,他总是能在恰当的时机利用人皮面具搞出点事来,给国家造成不少的麻烦,这个法子也是痛并思痛中总结来的,那就是一切保持“原样”。
柳述的“假人”之所以没有大规模的使用是因为他不掌握国家机器,怕见光,可李承乾的情况却与他大大地相反,所以这次唱主角戏的就是兽营-前营郎将-称心。
李承乾给他任务既简单,又繁巨,那就是把张万福、吴有德一党的“脸”都做出来,等长孙冲的那边把牛黄狗宝都挖出来,那直接对接就可以了。
做“假脸”是称心的拿手好戏,也是他的爱好,可数量如此巨大,要求如此之高的活计,他还是第一次接到,所以不得不用现学现卖的法子,挑了几个“心灵手巧”的同袍一起来干,整整用了七天时间才来交差。
临川县衙-大院,“张万福、吴有德”等人排着整齐的队伍侍立在中院里,称心拿着一个本子,不停的介绍着李承乾不熟悉的“小头目”。
还别说张万福等人经营的这小势力还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县令到捕快,从豪绅到家丁,从开采铁矿的小头目到走私运输,一条龙服务,凡是能用的上的位置,全都安排好了人。
被营救出来的诸葛逸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惊骇之意溢于言表,假的,全是假的,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李代桃僵的法子,更加让他吃惊的是这一切都出自他熟悉的“秦将军”,谁能把他和一国储君联系到一起呢,张万福他们输的不冤啊!
“殿下,这连天弟兄们都在研究他们的经历,有些地方还不是很熟悉,但末将保证,三天,再有三天时间,他们都可以适应各自的岗位。”,称心掐着他那公鸭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恩,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李承乾拍了拍称心的肩膀,随即言道:“活儿干的不错,孤很满意,你的心愿准了,回去就把事儿办了吧!”
称心是个阉人所以注定是没有后代的,而他又自幼是被人卖来买去,就想找宗亲收养也是不可能的。
在兽营没人瞧不起他身体上的缺陷,这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慰藉,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大老爷们了。
对于他来说,没老婆可以,因为用不上,可没儿子确实不行,混了一辈子总得有个人给自己养老送终吧,所以他就把注意打到了鄠县的阵亡将士遗孤上,打算在那里过继一个继承香火。
按照常理说,这样的小事是不用上报的,他自己就能办,而且在长安也有府邸,自己领回家去养就行了。
可他是个残废,继子跟着自己将来难免会遭人白眼,所以他就厚着脸皮求太子给个恩典,以君父的身份见证下这段父子关系,如此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末将,末将谢殿下隆恩,此生肝脑涂地,誓死以报!”,话毕,称心立刻拜俯于地,磕了三个响头。他的感情是真实的,要是没有面前这位太子,亦或者他和鲁王是同一类人,那他称心的人生注定是个悲剧,注定活得不像一个人。现在他不仅是个有尊严的人了,跟有了名正言顺的儿子,再造之恩如此之深,怎么让人不动感情呢!
“好了,起来吧,孤还是那句话,只要把差事办好了,除了婆娘、孩子不能给,孤什么都可以给你们!”,虚扶了他一下,李承乾就招呼着诸葛逸进了内堂。
在内堂用茶的这一会儿,诸葛逸显得十分紧张,过去两人之间那“布衣之交”轻松愉快的一去不返,李承乾理解,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呢,诸葛逸是道士,即使是出家人,对于世俗的等级制度也是不能免俗的。
挥毫泼墨,写下“难得糊涂”这四个字后,李承乾对诸葛逸招了招手,随即笑道:“道长,是不是觉得孤弄那么多假人,且把案件的真实情况压下来有些费解!”
活的人是假的,交出去示众的那些死人也都精心的打扮过,南阳的官场原封不动,甚至连告示和结案的抵报都是假的,这的确不符合常理,光明正大办案子,为什么悄无声息的平了呢。
诸葛逸虽然心中的疑虑很多,但诸葛逸却不敢问,即使他是出家人,那也是听过太子的威名的,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还是按耐下了自己的强烈的好奇了。
不过,太子既然主动提出来,那他自然是要洗耳恭听,随即恭声回了一句:“请殿下赐教!”
呵呵呵,“道长不必如此拘礼,你和孤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能看出来,孤不是那种端着架子的人。你看这四个字,难得糊涂,其实知不知晓真像对于百姓来说并不重要,只要能让他们安居乐业,就是改朝换代对于他们来说那都不叫一个人。
因为他们清楚,人的命,天注定,他们想生存下去,只有面朝黄土,背朝天,谁能给他们提供安定的生活环境,他们就拥护谁,对于这一点,陛下和孤都是清楚的。”
“南阳一案不比寻常,朝廷花了这么大的本钱,当然也不是为了这个毛贼,所以放长线,调大鱼是上上之策。
昨儿,孤让侍卫把卷宗拿给你,就是想让你知道,南阳的事仅仅是个开头,那个幕后黑手才是问题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