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千韵二人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不过才两日功夫,就从内务府带回来了一名内侍。
云箫在凤仪宫的正殿朝凤殿,接见了这名内侍,来人看起来比云箫年长近十岁,很是老成,应当是在大夏皇宫当值许久之人,这样的人,对宫廷的事务,再熟悉不过了,确实十分符合云箫的要求。
云箫遣退了殿中站着的其他宫人,只留下了千月与千韵,然后,对着来人道:
“劳烦公公走这一趟,实际是因为,本宫听说,公公曾经是我云府旧人,有些事情,想要询问公公!”
来人闻言,有些受宠若惊,他赶忙道:“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这大夏皇宫中的宫人,都归皇后娘娘掌管,娘娘想要问什么,尽管问,奴才钱忠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任凭娘娘差遣!
云箫含笑道:“钱公公客气了!你进宫里当差,也有些年头了吧?”
钱忠答道:“回娘娘的话,奴才进宫当职,今年,已经是第十四个年头了。”
云箫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公公在这大夏皇宫,已经是身厉两朝皇帝的老宫人了,知道的事情与见识到的东西,可要比本宫多得多啊!”
“娘娘乃是一国之母,奴才位卑身贱,如何敢与娘娘相提并论?!娘娘实在是折煞老奴了。”
虽然只是聊聊数语的交谈,云箫却发现这钱忠谦逊厚道,不骄不躁,也没有一般宫人的谄媚之色,确实很适合做中宫的掌事内监,心中便有了底,她接着问道:
“公公之前在何处当过职?”
钱忠如实答道:“回娘娘的话,奴才起初是在柔太妃的宫里当值的,柔太妃病时,皇上曾多次更换柔太妃身边伺候的宫人,奴才是第一批被换下来的宫人,后来,柔太妃病故,奴才曾被调往承乾殿当值,只是,奴才手脚粗笨,又是柔太妃宫中的故人,先皇常常思念柔太妃,大总管照顾着皇上的情绪,便将奴才打发回了内务府,做些清闲的杂活。”
云箫闻言,又惊又喜:“公公曾在柔太妃身边伺候过?有多久?”
钱忠答道:“也就三四年的时间……并不算太长……”
可是,这个时间,在云箫看来,已经足够了解柔太妃的为人了。
云箫突然有种捡到宝贝的感觉。
她认真地望着钱忠,问道:“既然公公现在,只是在内务府中做些清闲的杂活,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大前程,本宫这里,尚缺内侍总管一位,公公是宫里的老人,又与本宫娘家沾着故旧,不知……公公可愿来中宫帮衬本宫一把?”
钱忠闻言,眼睛都直了。
原本说是问些话,竟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一时之间,竟楞在原地半晌,都动弹不得。
千月与千韵见状,纷纷掩唇低笑。
云箫见状,也很想笑,但是,她毕竟是中宫皇后,又只好憋住笑意,略略拔高音调,问道:“公公可是不愿意?”
钱忠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忙撩袍跪地叩首,大声说道:“承蒙娘娘不弃,奴才愿肝脑涂地,一生效忠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云箫终是憋不住笑意,轻笑道:“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钱忠这才站起身来,却掩饰不住心头的欢喜。
云箫摇了摇头,吩咐道:“你带着本宫的旨意,先!”
“是!奴才告退!”说完这一句,钱忠便欢欢喜喜地转身往外走去。
就在这时,千韵忽然道:“这钱公公当值过的地方还挺多的,奴婢还以为,他曾经在太后身边当值过呢,呵呵呵呵呵呵……”
千韵大概是无心一语,钱忠闻言,却折返回来:“姑娘……”
他欲言又止,云箫不禁有些惊讶。她定了定心神,对钱忠道:
“公公即将成为中宫的掌事内监,按理,是掌管中宫上下所有的宫人的,底下的小丫头、小内侍们言行有所不当,公公尽管教导,不必忌讳什么,能有公公教导管着,是他们的福气,本宫绝不会责怪公公!”
云箫确实深明大义,又细致入微,钱忠真心折服,便也不再顾忌,他道:
“凡是在太后身边伺候的宫人,必定是经过高家人精挑细选的,太后居中宫多年,一手掌控内务府,如今的内务府总管与副总管,都出自高家,因此,每逢太后宫里的人,来内务府挑人的时候,内务府必然会将底细干净之人,送往太后宫中,以供太后挑选!奴才曾在柔太妃身边伺候,太后最不喜欢的人,就是柔太妃,因此,奴才是断断没有可能去太后身边当值的!”
钱忠这一番话中的信息量极大,云箫听完,不禁微微蹙眉:“如今内务府中的两位管事的内监,都是出自高家?钱公公,你可确定?”
“奴才十分确定!”
云箫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突然明白,前日里,太后为什么要“命令”丽妃大办生辰宴了。
钱忠见状问道:“娘娘……您可是想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云箫转眸望向钱忠,道:“还有十日,便是丽妃的生辰了,太后嘱咐丽妃邀请众妃去她的生辰宴,本宫自然也免不了要去,只是……丽妃操办生辰宴,所用之物,尤其是吃食,都需要内务府提供!本宫是觉得……既然公公在内务府中当的是闲散差事,必然不会劳苦,中宫的差事却不同,上上下下都需要公公照看着,如此,公公过来本宫身边伺候,也不必急于一时,人嘛,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