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闻言,将独孤夜雪的杯子拿过来放到一边,然后,又另外拿了一个杯子,倒满一杯酒,递给独孤夜雪,接着,举起自己的酒杯,对他说道:
“国师,今日是除夕,就别喝蜂蜜了,你能来当我大夏国的国师,朕心中欢喜,大家都欢喜,来来来,我们举杯痛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上的兴致,完全收不住,独孤夜雪很是无奈,再加上,皇后还坐在一旁,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独孤夜雪只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独孤夜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叹了口气,本想让夏天睿去劝劝皇上,却见夏天睿被其他的官员围着劝酒,已经醉得不轻了,他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去劝皇上了。
如此一来,也没人能劝得了皇上了,独孤夜雪只能作罢。
宴席依旧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一直到亥时末(相当于现在晚上11点半)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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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便是新年,即天隆二十七年正月初一。
按照大夏国的规矩,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皇上是不用上朝的,所以,正月初一这天早上,皇上若是起得比较晚,也只是寻常事。
因为,皇上劳累了一整年,而太后又已经不在,这一天,确实不必起的太早。
在承乾殿中伺候的宫人们,都不敢打扰皇上休息。
然而,到了辰时末(大概相当于现在早上八点半),承乾殿的内殿,还是没有传来皇上起身的声音,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刘安不禁有些担忧了。
他悄悄打开内殿的大门,发现皇上躺在床上,身体僵直,一动不动,心头不禁大骇,赶忙遣人去请御医。
由于是新年,御医们大多都放假回去了,今日,在御医院中值班的,并不是院判陈御医,而是一个新来的年轻御医李御医。
李御医跟着内侍,急急忙忙地来到承乾殿内殿,为皇上诊过脉之后,一边擦着额头上的细汗,一边对刘安说道:
“刘总管,皇上昨天晚上饮酒过多,回来之后,又没有及时宣御医解酒,此刻,已经诱发了旧疾,所以,才会昏睡不醒!”
刘安闻言,脸色大变,急急道:
“这可如何是好?李御医,你快想个办法吧!皇上中了火萃之毒,才好没多久,现在又陈疾复发了,皇上年纪大了,哪里经得起这么多的折腾?现在这大过年的,奴才听说,院判大人昨天下午就回老家去了,他的老家离帝都很远,他要过了初七才会回来当值,一时半会的,奴才也请不来他,可怎么办呢?”
李御医闻言,紧紧皱着眉头,十分为难地说道:
“可是,皇上的身体,一直都是院判大人在照顾,若是寻常的小病,微臣倒是可以解决,可是,皇上这是陈疾复发,并且,来势汹汹,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祸,若是没有皇上之前的脉案,微臣也不敢轻易给皇上开药啊!”
“皇上的脉案在哪里?”
“在院判大人那里!”李御医道,“天子的脉案,岂是一般人想看就能看到的?!微臣是新来御医院的御医,哪里有资格看皇上的脉案?”
刘安闻言,急得满头是汗:“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李御医想了想,对刘安道:
“刘总管,皇上昨天封的国师便是杏林高手,医术在院判大人之上,听说他现在暂时住在帝都的云府,你不如就着人去云府中,请他进宫来为皇上整治!”
刘安闻言,赶忙道:“你说得对,老奴这就去请国师进宫来给皇上诊治,还请你先在这里照顾着皇上!”
李御医点点头:“刘总管尽管去忙,微臣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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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夜雪进宫之后,立刻为皇上施救,但是,一直到午后,才稳住皇上的病情。
皇后倒是一闻讯就来了承乾殿的内殿,一直守在内殿之中,像樽门神。
不仅如此,她还传旨,令众妃集体到承乾殿聚集,等候传召,没有她的命令,谁都不可以擅自离开承乾殿。
后妃们多有抱怨,奈何,在后宫位分比皇后低,在前朝,势力不如皇后,又只能忍耐。
云箫原本也是要待在承乾殿中,与众位妃嫔一起等候传召的,可是,这次,皇后却说,皇上有嫔妃们轮流侍疾就足够了,她是太子妃,应该在关键时刻,服侍好太子,管理好太子的后院,于是,就把她打发回了东宫。
托云箫的福,花倾若也不用跟那些妃子们一起,守在那个冰冰冷冷的大殿中,可以回东宫待着了,就算要给皇上侍疾,那也轮不到她。
可是,云箫觉得,皇后此举,并不是在人前做样子,表示她关心太子,而是在提防自己。
皇后大概是觉得,皇上的身子骨熬不过这一遭,害怕云箫在承乾殿中耍什么花招,与他们高家争权,故意支开云箫的。
想到这里,云箫甚至怀疑,皇上这次病倒,很可能与皇后有关。
不过,她没有证据。
三日后,她见到了从承乾殿归来的夏天睿,夏天睿满脸愁云密布,神色寒如霜雪,他告诉云箫,皇上已经醒了,但是,情况比众人想象中的要糟糕许多。
御医院中所有的御医都被集体召回,与国师独孤夜雪一起不分昼夜地守在承乾殿内殿,但,全都束手无策。
云箫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告知夏天睿,希望他可以查一查除夕晚上的酒,可是,夏天睿却说,他早就命人仔细查过了,除夕晚宴上的东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