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箫得到这个消息,自然是大吃一惊,她目光笔直地望着钱忠,皱眉道:
“钱公公,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秦松上吊自尽了?!人已经没了?!”
钱忠满脸愁容,点了点头,答道:“是,今天早上,安乐堂其他的奴才发现的时候,秦松就已经没气儿了……”
钱忠的心头涌过一阵惶恐,他朝着云箫跪下,垂头接着说道,
“娘娘,是奴才办事不利,若是奴才能早点儿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昨天晚上,奴才就会派人,将秦松所住的地方控制起来,秦松就不会死了!奴才知道,秦松是刺客一案关键证人,娘娘还要靠秦松救出云二公子,咱们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就这样断了,实在是太令人气愤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箫伸手打断:
“好了……人都已经死了,再说这些,也都没有意义了!钱公公,你先起来吧,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
“谢娘娘。”钱忠谢了恩,躬身站在云箫面前。
云箫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深吸一口气,又问道:
“钱公公,今天你去安乐堂的时候,有没有到秦松住的屋子里面仔细瞧过?秦松……究竟是死于自尽,还是他杀?”
钱忠答道:“回娘娘的话,奴才去安乐堂的时候轻松了,尸体已经被抬走了,不过,奴才还是通过自己的关系,见到了尚未被送出宫去秦松的尸身!经过奴才的仔细检查,奴才可以十分确定,秦松并不是自己上吊而亡的,他是被人先从后面勒死,然后再伪装成上吊自尽的模样,而且,内务府那边,这么早就有人过来清理秦松的尸身,很显然,这是一件有预谋的事情,秦松的死,绝非意外!”
云箫闻言,点点头。
她道:“钱公公,你分析的很对……对了,秦松死了,那游子呢?难道游子也死了?”
钱忠闻言,十分诡谲地一笑:
“游子没死,他还待在柴房里,还是咱们昨天走时的模样,一直昏睡着,到现在还没醒!娘娘,您说……秦松与游子被皇上一块贬去安乐堂,是后宫上下人人皆知的事情,他们把秦松给弄死了,却不处理游子,昨天晚上,游子就在秦松所住院子的柴房里,难道他们不怕他们弄死秦松的时候,会被游子发现吗?这可太奇怪了……”
云箫闻言,冷笑出声:
“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游子一直跟在秦松身边,但是,从昨天的情况来看,秦松似乎一直在提防的游子。秦松被人弄死了,游子却什么事都没有,也没人去管他。那么,游子到底是谁的人?”
钱忠答不上来,只是愣愣地望着云箫。
空气沉默了片刻,钱忠问道:
“娘娘,游子现在还在安乐堂的柴房里昏睡呢,要不要……奴才现在派人去把他悄悄捆了来,等他醒了,咱们再仔细审他?”
云箫摇了摇头,她长长叹了口气,说道:
“不必了,秦松之所以逃不过这一劫,是因为他知道的事情太多,游子到现在还没事,便说明,他知道的事情没并没有多少。就算咱们是审出来了游子背后的主人,也不过是在为秦松出口气,咱们犯不着费这等力气!不过,你倒是可以继续派人盯着安乐堂,看看接下来,游子会跟哪些人接触,也就知道,他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了。”
“娘娘睿智,奴才记下了!”
云箫端起身侧的茶盏,喝了几口茶,然后,望着秦松接着说道:
“现在的重点,并不是游子,而是……为什么咱们昨天去过安乐堂之后,秦松突然死了?游子既然还昏睡在安乐堂,那么,咱们昨天去见秦松的消息,就不可能是通过游子传出去的,那这个消息又是如何走漏的呢?”
钱忠听得这一问,心头猛然一惊,他立刻跪倒在地,道:
“昨儿个,娘娘去见秦松,只带了奴才一人,也只有奴才一人知道,娘娘离开中宫以后,去的是安乐堂。娘娘从安乐堂回来之后,奴才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娘娘去过安乐堂的事情,更没有将娘娘在安乐堂里面说的话,说给第三个人听,奴才可以向天发誓,若是奴才背叛了娘娘,将如此关键的信息走漏出去,便叫奴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生生世世都做个身体不得健全的内侍!”
云箫见状,不禁再次叹气。
她想,也许是自己平时对待后妃时有些威严,所以,中宫的奴才都怕自己,有或许是,夏天睿宠爱自己太过,宫人们都看在眼里,就算自己从没有打骂宫人,把犯了错的宫人,交到夏天睿那里,他们一样生不如死。
总之,中宫威仪天成,后宫人人惧怕,这是事实!
云箫对着钱忠虚扶了一把,放缓了语速道:
“起来吧,本宫这是在跟你分析局势,没有怀疑你的忠心!本宫若是怀疑你的忠心,昨天就不会带你一起去安乐堂了,现在也更加不会跟你说这么多,你不必如此战战兢兢。”
钱忠这才松了口气,欢欢喜喜的站起身来:
“奴才谢娘娘信任!”
“公公,咱们是自己人,是非对错,本宫分的清楚的!”云箫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这件事情,你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而游子又一直昏睡着,那消息又是如何走漏的呢?这也实在是太奇怪了。”
钱忠仔细地想了想,道:
“昨天奴才与娘娘去安乐堂的时候,一路都十分的小心,没有发现有什么人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