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岭南王再度赶到密江对岸。
王卫将她迎入帐内。
“王爷还真是锲而不舍!”宁泽请他坐下,“在我看来皆是徒劳,做不到最基本的坦诚,何必强求?”
“阁下要本王坦诚,却未明说何事。本王并非不愿,一直都在思索。”岭南王回答。
“哦?那王爷现在想明白了?”宁泽笑问。
“其实本王也不确定,想要问问阁下,你所指的坦诚莫非与身躯有关?”
宁泽不置可否:“王爷可以说说看!”
岭南王站起身来,走到帐外掀开布幕看一眼,确定守卫都离得很远,这才放心回转。
其实从他第一次过来时,宁泽就特意吩咐,让王卫带着士兵离开主帅营帐附近,在外围守候,除非大喊大叫,否则听不到里面的对话。
确定只有现场两人,岭南王还是尽量走到宁泽面前,隔着桌案压低声音:“本王确实有一件私密之事,这天地间唯有已故的母亲,还有与本王自小一起长大的侍女知晓。而且这个秘密,按理说不应该告诉任何人!可是本王觉得,阁下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除非有鬼神之能,或者是本王想错了,你所指的其实是其他事情?此事关系重大,本王现在十分纠结,若阁下所说的坦诚并非此事,说出来后果不堪设想;若阁下指的就是这件事情,本王必须指的你为何能够知晓!所以,阁下能否回答本王的问题,此事是否与身躯二字有关?”
宁泽面带微笑,还是不置可否:“在下说过,需要王爷足够坦诚!不说说看,怎么知道对不对呢?”
这毫无意义的回应,让岭南王陷入犹豫,欲言又止。迟疑过后转身说道:“阁下要本王坦诚,自己却一直没有做到坦诚二字。此事确实干系重大,泄露半个字都有可能为本王带来无法想象的局面。仔细想想,本王承受不起这种后果,看来确实与阁下无缘!既如此,本网先行告辞!”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岭南王的背影,宁泽微微笑道:“可惜啊可惜~王爷今日第七次探访,让在下挺感动的。我还想着岭南王礼贤下士,确有贤王风范,明主之姿。只是临门一脚却要离去,果然非明主也~在下的谋国之策,终归与王爷无缘呐~”
岭南王听到这话,顿时停下脚步,脸上纠结之色更甚。
似乎再做强烈的思想斗争,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他终于转过身来,目光打量宁泽数次:“阁下到底是在戏耍本王,还是......”
“在下说过,只要王爷足够坦诚,仅此而已!”
“所以说,你到底要我坦诚何事?”
“想必王爷心里有数,都到这一步了为何又要退缩?”宁泽笑道。
“因为本王实在不确定,而且心中所想之事未必与阁下所说一致。说出来是冒险,万一阁下传扬出去,对本王是难以想象的结果!”岭南王表情极度严肃。
“那王爷为何要来?”宁泽笑问。
“......”岭南王沉默。
“贤明之主从来不惧挑战,一旦选择道路,无论多么艰难险阻必定走到底!”宁泽说道,“若无此等勇气,王爷不妨回到岭南县安度余生,莫要再提争霸天下!”
岭南王眼神一闪,凝视宁泽许久,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幽帝从父王手中篡夺天下,本王必须将其取回!但是阁下值得本王冒险吗?”
“王爷可以赌一赌!”宁泽笑道。
两人目光相对,岭南王沉默半晌,深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既如此,阁下必须发誓。接下来本王所说的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不得泄露半分!”
宁泽只是微笑,毫无反应。
搞不清楚他的心思,岭南王再度纠结,好一会儿终于在他的笑容中缓缓说道:“好吧!本王就赌上一赌。正如昨日所说,先帝宠幸云妃,也就是本王的母亲。母亲生下一对龙凤胎,其中一女夭折。其实,当年夭折的是男孩......”
等他终于当面说出,宁泽站起身来拱手施了一礼:“宁泽拜见沅熙公主!公主能够坦诚相告,七次探访宁某,此等胸怀无人能及!”
“你、你果然知道!”岭南王,不!应该说是沅熙公主刘元香惊愕不已,“为什么?”
“在下这对眼睛,能够看尽天下事!”宁泽故作神秘,“既然公主已经主动坦诚,在下愿意遵守诺言,辅佐公主夺取江山!只是需要再确认一遍,昨日君臣协议,公主可还记得?”
刘元香脑袋还是懵的,想着他到底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全天下只有已经亡故的母亲,自己还有侍女小蝶三个人清楚真相,即使王府仆从也只知道岭南王,不知道沅熙公主。
小蝶说的?不可能!她与自己亲如姐妹,况且一直跟在身边,而且忠心耿耿,绝不会泄露。
茫然之下,还是回答道:“本王......本王自然记得!”
“好!从现在起,在下便奉公主为君,只是必须牢记协议。君若疑臣,臣比辞行!君若制臣,臣亦离去。”宁泽一改之前的无礼,上前恭敬且严肃说道,“君若信臣,臣必将天下之地献上!”
刘元香仔细打量宁泽,眼前之人明明与自己年纪相仿,口气如此之大,说得好像天下十六州如囊中之物。
他真有这般能力?
“既如此,欢迎阁下加入我军!”至少目的达到,这个人到底是否有真才实学,是否真如梁家父子所说,之后便能验证。刘元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