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陈?”华静瑶眼睛亮了起来,折芦巷外那错认夫君的母子三人。
“请问小师傅,那位陈太太在这里住了多久,她有没有说过,她们来京城是做什么的?”华静瑶问道。
小尼姑想都没想,便说道:“陈太太是初一那日来的,有二十多天了,贫尼记得很清楚,那天有庙会,这两位小施主来的时候,手里还各举着一只风车,那风车只在庙会时才有的卖。”
“她有没有说过,她们来京城是做什么的?还有,她经常像这次一样自己一个人出去吗?有没有人来找过她们?”华静瑶又问道。
“有啊,她有说过,还请寺里知客师傅帮着打听过”,小尼姑说道,“这位女施主是来找她相公的,她相公是读书人,叫……贫尼不记得了,女施主把名字告诉知客师傅了,知客师傅每天都要接待很多香客。嗯……女施主偶尔也会出去,可是没有像这次一样出去两三天的,她很疼两位小施主,吃斋菜时,把素鸭素鸡全都拨到两位小施主碗里。嗯,贫尼想不起有没有人来找过她们了。”
华静瑶有些后悔,她应该多带几个人一起来的,王公公和丁嬷嬷那都是昭阳长公主的人,即使她能支使,也不能让他们去寺里打听这件事。
至于小狸,华静瑶不放心他一个人,万一被哪个香喷喷的小姐姐给拐走了呢。
她原地转了三个圈,前天在折芦巷外面,她还见过那位陈太太,看当时的情景,陈太太像是在悄悄监视陈举人。
前天……
从前天上午到现在,可不就是整整两天嘛。
也就是说,前天陈太太离开广济寺是去了折芦巷,从那以后,她就没有回来过。
华静瑶吃了一惊,这件事太巧了,她竟然在前天见到了陈太太,真的太巧了。
正在这时,屋门从里面打开,妙慧师傅带着两名弟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叫过那名小尼姑,说道:“你先照看着两位小施主,我去开了方子,稍后让净心过来。”
听说妙慧师傅要先去开方子,华静瑶忙道:“师傅您先忙着,小女先去给菩萨上炷香,一会儿再过来接您。”
“好,好,姑娘有心了。”妙慧师傅含笑颔首。
华静瑶冲着小狸招招手:“走。”
广济寺里接待女眷的是位花甲之年的老知客,名叫知了。
因这名字特殊,前阵子住在寺里时,华静瑶还特意找知了老僧没话找话。
“知了师傅,您还记得我吗?”华静瑶笑嘻嘻地说道。
“是华姑娘啊,贫僧当然记得。”知了笑道。
“知了师傅,我想问问您,住在寺里的有位来寻亲的陈太太,她是不是托您找过人啊,她一直没有找到夫君,现在两天没有回来了,两个孩子生病了,现在要赶紧找到她,或者找到孩子的父亲,您若是还记得她夫君的名字,劳烦告诉我。”华静瑶说道。
知了吃了一惊,道:“那位女施主没有找到她的夫君吗?贫僧以为她已经找到了。”
华静瑶连忙细问,知了说道:“女施主的夫君名叫陈文招,河南孟津人氏,是位读书人,成亲之后,陈先生就到京城来读书了,不久,女施主诞下一对双生子,自己带着儿子辛苦渡日。四年前,陈先生托了行商带过一封信回来,说他来年会去开封府参加乡试,乡试过后便会返乡看望家人。女施主便一直等着,却没有等到陈先生回家。她攒了四年,终于攒够了盘缠,先是到了开封府,她在开封府寻夫时坊,想找那些读书人打听,恰好有位书生听过她夫君的名字,说她夫君是位举人老爷,如今是在京城。那位书生在京城与她夫君有过一面之缘,说她夫君写得一笔好字。陈太太便又带着孩子来了京城,为了省下银子,便住在寺里,唉,也是可怜啊。”
“您帮她打听,打听到了吗?”华静瑶问道。
“那日刚好有位举人老爷带着家眷过来,贫僧便提了陈先生的名讳,那位举人老爷立刻便说知道此人,此人写得一笔好字,就住在洗笔巷后面的那条……那条叫……贫僧记不起来了,就是洗笔巷后面的一条巷子。”知了说道。
“折芦巷,是不是折芦巷?”华静瑶两眼冒光。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折芦巷。”知了忙道。
“您是哪天把这事告诉陈太太的,还记得吗?”华静瑶又问。
知了想了想,道:“有四五天了,具体哪天,贫僧记不起了。”
华静瑶谢过知了,便带着小狸重又回到接妙慧师傅的地方。
知了是四五天前告诉陈太太的,她第一次在折芦巷见到陈太太是三天前,第二次是两天前,这样一来,时间便对上了。
陈太太在知道陈举人住在折芦巷后,第二天就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她或许是找人打听,也或者是直接敲门,总之是得之陈举人的家中另有一位太太,她进不去陈家,便在巷子口哭诉,陈太太柳氏带着两个儿子出来,给她看了婚书。
那天陈太太应该是回来过,把两个儿子安顿在寺里,次日一早便又去折芦巷,她悄悄盯着陈举人,被华静瑶恰好看到。
华静瑶正在盘算着,那边妙慧师傅已经开了方子,又留下那名叫净心的弟子去给两个孩子准备汤药,自己则坐上轿子,与华静瑶一起去了长公主府。
回到府里,华静瑶立刻叫来史丙:“那天在折芦巷遇到的那位寻夫的陈太太,你去打听打听,这两天,不,从前天下午到现在,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