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结果,往往是一个最为煎熬的过程。尤其是郑国霖把自己的身家,也拿来做为了赌注。
这个事情,只有他自己和春梅知道。内心焦虑无比,表面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信心十足。
郑国霖做到这一点都很难。可是,春梅还是做到了。
一个星期以后的一天上午,大家正坐在秀莉妈屋里说话。
这个最初老郑搞的欧式别墅里面,有个一吨的锅炉烧的水暖。外面虽是冰天雪地,气温到了零下三十度,屋里却依旧温暖如春。
春梅的儿子,已经一岁半了,走路还不太稳当,却可以自己在地上跑着玩了。
他说话还不是很清楚,一些连贯的,长一些句子,和拗嘴的词汇,仍旧说不好。
这几天,郑秀莉也就拿她这个弟弟开心了。
她喊着弟弟的名字:“欢欢,跟姐学说话!”然后就说,“你说,皮、票、表!”
欢欢就站在她跟前,费力地说:“提、跳、屌!”
这下把郑秀莉给乐的,两腿一个劲地蹬地,前仰后合的。
秀莉妈就板着脸训郑秀莉:“你这孩子,你这是教他说话呢,还是糟践我们欢欢?”就喊欢欢,“欢欢过来,咱不和姐姐玩!”
欢欢就扎煞着两支小胳膊,跑到秀莉妈怀里去了。
“大妈,大妈,我要跟姐姐去南方。姐姐说,南方比咱们这里暖和。”他咿咿呀呀地跟秀莉妈说。
春梅事多,经常不在家,欢欢跟着秀莉妈的时候,倒比跟着他亲妈的时候多。所以,他反而跟秀莉妈更亲一些。
他管秀莉妈叫大妈,管春梅叫妈,估计也是春梅教的。
这时候,听着欢欢叫她妈“大妈”,郑秀莉就想起来,在飞机上和郑国霖的约定了。
虽然那时候是开着玩笑说的,但两口子就好在一起闹,那也算是当真了。
郑秀莉就对她妈说:“妈,欢欢叫你大妈,我是不是应该叫春梅姨小妈啊?”
秀莉妈说:“你爱叫啥就叫啥,我才不管你。我现在啊,姥姥没了,你长大了,就疼欢欢了。”
秀莉就对春梅说:“那以后,我和国霖就叫你小妈了。”
虽然早就想这么办,可是守着自己亲妈,郑秀莉一直还是叫春梅姨。
跟春梅说完了,郑秀莉就冲郑国霖说:“听着没有?以后就叫小妈了,你先喊一个我听听。”
郑国霖无所谓,还真喊了一句:“小妈好!”
郑秀莉就咧着嘴乐。
郑国霖就不干了;“嗨,你让我喊了,你自己怎么不喊?”
春梅就出来说话:“嗨,叫什么不一样?你们都这么大了叫妈,我还怕你们把我给喊老了呢!”
正说这话,她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春梅掏出电话来看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她就接起来“喂”了一声。
然后,她的面色就有些变化,直接出去接电话去了。
过一会儿,她在窗户外面招手,让郑国霖出来。
郑国霖就意识到,他们一直在等待的消息,恐怕是来了。
他自己穿上鸭绒袄,又把春梅的大衣也拿上,这才出门。
屋里虽然暖和,可东北的冬天,人在外面,一会儿就能冻僵。
春梅出去的时候,没有穿大衣,这会儿恐怕够受。
郑秀莉和她妈,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有些事情,春梅不想让她们掺和的时候,她们也自觉不掺和。也就只在屋里哄着欢欢玩,并不管他们的事。
郑国霖出门,先把大衣给春梅披在身上。很会关心别人,这也是他的优点。当初郑秀莉死活不想离开他,也是因为这一点。
春梅顾不得穿大衣,只那么披着,捂着电话听筒,对郑国霖说:“对方没有说是谁,只是阴阳怪气地跟我说,我有个厉害女婿,他可以让一步,想跟你直接说话。”
郑国霖想想说:“你告诉他,他没有资格跟我说话。有什么想说的,直接找你就行。不服气,咱们就接着斗!”
春梅就看郑国霖一眼。
女婿还真能装大。这几天焦虑不安的,就是为了等这个电话,结果电话来了,他倒直接不搭理人家了。
但转而一想,对方的电话来了,也就证明对方沉不住气了。
从这一点看,郑国霖脑子反应更快,不亏是做大事的人。
春梅就把电话重新放在耳边。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银狐集团的老板说话吗?”
这句话就说的有了底气。
郑国霖就欣赏春梅这一点,理解能力特别好,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爱谈不谈!”接着,春梅的语气就严厉了,“想斗下去?好啊,奉陪到底!”
春梅说完,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然后她就看着郑国霖说:“我倒是感觉着,这一回,他们坐蜡了。”
郑国霖不说话,看着她。
她就说:“把我们老郑抓进去容易,放出来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老郑本来就是个倔脾气,这么大的老板,是他们想抓就抓的吗?抓进去需要理由,放出来就不需要理由了?”
郑国霖就伸出大拇指来,冲她晃了晃说:“小妈你绝对厉害!”
春梅就笑了,然后说:“有你呢,现在我感觉着,一点也不怕他们了!”
春梅想的太对了。
老郑不是省油的灯。你无缘无故抓他这一回,再无缘无故把他给放出来,他可不会由着你拿他当猴耍。
他有钱啊,要是出来,直接自己把这事儿给整明白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