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保重。”
叶青也向三人招呼了一声。
下一刻,湖面上涌起浓浓的雾气,遮掩了相思舫,雾气簇拥着相思舫,慢慢消失不见。
不过,相思舫虽然消失不见,但叶青却能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召唤来相思舫。
“小子,这可是诡异,你真打算放她们离开?”
目视相思舫离开,雾魔的声音在叶青耳畔响起:“她们当时可是有拿你当棋子的打算,而且她们对付那具尸体消耗巨大,若是刚才动手,说不定真能杀了她们。”
“到时候不但能报仇,还是大功一件,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呵呵,你说的倒是好听,但相思她们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就不好玩了。”叶青淡淡道:“像这样多好,既能活着,又结了一份善缘,同样是一举两得,何必节外生枝呢?”
“善缘?桀桀……要是让人知道靖安司的巡查使、大名鼎鼎的小青帝竟然与诡异有关系,那可不得啊!”雾魔怪笑道。
“不能让人知道,那就不让人知道不就行了吗?”叶青淡淡一笑:“另外,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而是那个阿福,究竟是谁?”
“我怀疑,有人想害我。”
他很确定,先前那个去靖安司找他的阿福,是活生生的人,并非诡怪,因为没有哪个诡怪,能堂而皇之的进靖安司。所以,他起先便有所怀疑,后来得到相思她们肯定的答案后,他更确信有人想要算计他。
那人应该事先知道尸船在雍和湖的事情,然后骗他来此,想借尸船的手,杀了他。
“你有头绪了?”雾魔问道。
“没有。”叶青摇了摇头:“不过,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以后没有,我们回靖安司。”
……
“妹妹,你方才为什么要帮叶青,还将本源雾气送给了他?”
相思舫内,相思看着怀抱琵琶的画眉,不解道。
“姐姐,我不是在帮叶公子,而是在帮我们自己。”画眉平静道。
“帮我们?怎么说?”相思面露疑惑。
画眉解释道:“其一,我们因与尸体相斗,消耗巨大,而叶公子并非泛泛之辈,再加上有勾魂诡器傍身,若我们强行与他起冲突,胜负成败犹未可知。”
“其二,叶公子乃人中龙凤,未来前途无量,与他交好,结一个善缘,对我们姐妹而言,未必是坏事。”
“其三,我们姐妹占据了大部分本源雾气,是相思舫的主人,就算叶公子得了一缕本源雾气,也无法对我们造成影响,所以给不给他,也无伤大雅。”
“总而言之,与叶公子交好,利大于弊,姐姐以为如何?”
相思思索了一会儿道:“妹妹所言有理,确是姐姐思虑不周,这次多亏了妹妹。”
画眉笑道:“你我姐妹何须客气,我们还是先彻底掌控寄魂物内的本源雾气,解救船上的其他姐妹再说吧。”
“不错。”绝艳道。
“好……”
……
一间装饰素雅精美的书房内,方暮云手捧《论语注疏》,正在认真地看着。
忽然,书房内的烛火晃动了一下。
“福公,事情如何了?”
“先生,叶青活着从尸船回来了。”黑暗中,一个男子慢慢走了出来。
男子头戴方冠,圆圆胖胖,慈眉善目,颌下留着一缕长髯,身穿大红袍,上面绣着祥云,胸口有一个大红福字,充满喜庆的气息。
“活着回来了啊,倒是有些本事。”方暮云放下书籍,有些意外道。
“先生,为何不让我动手直接杀了他,替小公子报仇?”福公笑嘻嘻道。
方暮云又拿起桌上的书,淡淡道:“这里是天雍,叶青是靖安司的巡查使,所以,他可以死在任何人的手中,但唯独不能死在我们手里。”
“手上有了血,就不好洗了。”
“我明白了。”福公点头道。
方暮云问道:“对了,你没露出什么破绽吧?”
福公笑道:“先生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就算叶青怀疑,也只会怀疑到对酒当歌舫头上,怀疑对酒当歌舫那个真阿福。”
“只是那个阿福,他永远都找不到了。”
“那就好。”方暮云道。
福公担忧道:“只是我们这次打草惊蛇,叶青有了准备,再想杀他,就有些难了。”
“难吗?”方暮云微微一笑,眸光中晕染了一层烛火的温润:“预则立,不预则废,凡事只要做好准备,便不会失败。”
“公子是否已有良策?”福公眼睛一亮。
方暮云反问道:“你可知,对酒当歌舫的背后是谁?”
“请先生明示?”福公摇了摇头。
“对酒当歌舫的背后,是雍王世子。”方暮云道。
福公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先生可是想让靖安司与雍王狗咬狗?”
不过说完,福公又摇了摇头:“不对,洪降龙与雍王交好,雍王那人又是出了名怠惰惫懒,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对酒当歌舫和靖安司交恶。”
“你的眼界,还是太窄了。”方暮云摇头笑道:“我的目标,可不是为了挑起靖安司与雍王的矛盾,没有意义。”
“我的目标,是叶青和楚清离。”
福公越听越糊涂:“恕我愚钝,不明白先生的意思?”
方暮云抬头看向福公,温润的眼眸中,似倒映着无边的夜色,黑暗深邃:“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