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叹了口气,精神集中,气机萦绕,青魔手和飞雷皆蠢蠢欲动,准备搞把大的。
但就在此时,幽幽琴声,忽然从窗外传来,琴声空幽清宁,如一缕清风,温柔和煦,拂去了焦躁,拂走了戾气,拂散了肃杀,红尘繁华尽落,始归清宁自然。
空幽清宁的琴声中,薛时午眼中的血红和戾气缓缓消失,身上的血红毛发、獠牙也缩了回去,恢复人身。
林聿淮、楚念酒等沉醉于琴声之中,不可自拔;就连粗人一个的魏岳山也闭着双目,神情放松。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啊!”待琴声消渐,文在来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林聿淮赞同道:“确实,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楚念酒喝了口酒,鄙夷地看了两人一眼:“哼,酸文腐儒,不过弹得确实很不错,比你们两个那半吊子水平强多了!”
“无欢,你说是不是?”
然而,话音刚落,原本站在一边的叶青却早已杳然无踪。
“楚大人,叶大人先前说尿急,提前离开了。”徐半人面无表情道:“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和林大人解决了。”
“尿急?”
楚念酒和林聿淮相视一眼,面面相觑,这那是尿急,明明是尿遁嘛!
“叶青?人呢?”薛时午醒来后,环顾了一圈,也未找到叶青的身影,看向楚念酒和林聿淮。
楚念酒冷笑道:“尿急,上厕所去了,你去厕所找吧!说不定还能捡泡热的喝?”
“楚念酒,你耍我?”薛时午双目微眯,声音狠厉,但却不复先前的癫狂。
楚念酒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不屑道:“你还真是疯狗啊,逮谁咬谁,要不要与我也打一场,让你脑子冷静冷静!”
薛时午狷狂大笑,露出森森白牙:“你才知道啊!我薛时午就是疯狗,谁得罪了我,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楚念酒,你可千万别逞英雄啊,英雄,从来都是不得好死!上次,我没弄死你,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楚念酒随意懒散的眼神中,陡然迸射出一抹冰冷:“果然是你们。”
“找死!”
随着楚念酒冷冽的声音,寒意升腾,一层冰霜开始在空中蔓延,冰寒至极,仿佛要将世界冻结。
林聿淮与文在来也对峙起来。
“诸位,这里是翠微舫,乃闲雅清静之地,并非武斗争锋之所。”
气氛紧张之际,一个清冷的声音在翠微舫内响起:“如果诸位是来听曲赏舞的,翠微欢迎;如若诸位恩怨未清的话,恕翠微招待不周,还请诸位另移他地!”
随着女子清冷的声音,翠微舫内有无数禁制符篆亮了起来,一股庞大的威压在翠微舫内弥漫开来。
普通的客人还不觉得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压抑,但薛时午、楚念酒、林聿淮、文在来等武者却感到一阵心悸和恐慌,汗毛倒竖。
“念酒,别冲动!”林聿淮上前一步,拍了拍楚念酒的肩膀,劝道。
文在来也凑到薛时午耳旁,轻声劝道:“少帅,来日方长!”
要知道翠微舫的舫主翠微,虽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却非常人,其来历神秘,但交游广阔,与各方势力均有牵扯,且实力不俗。
当初,翠微刚来洛水时,曾有不少人打过翠微与翠微舫的主意,其中甚至包括不少洛水的名门望族,但最后无一例外,尽皆铩羽而归。
更可怕的是,那些对付过翠微舫的势力和家族,重则彻底消失,轻则元气大伤,一蹶不振。
自此以后,洛水各方势力均对翠微舫与翠微敬而远之,就连落日山、白马书院等也不愿与其交恶。
不过,靖安司主管诡怪事宜,不涉江湖,对于得不得罪翠微舫并不在意,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一棒子打死薛时午,小小的意气之争又有何意义?
所以,最后楚念酒与林聿淮率先离去。
看着楚念酒等人的背影,薛时午阴仄一笑:“洛水四公子,狗屁,老子终有一天,会将他们踩在脚下。”
“还有那个叶青,竟敢羞辱老子,老子要是不一寸寸活剐了他,就不姓薛!”
文在来摇着折扇,温和笑道:“会的,而且这一天,不会太远!”
“哼,今天算那小子幸运,躲过一劫!”薛时午冷哼一声,目露凶光:“下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有心算无意,叶青早已是网中之鱼,逃不掉的!”
文在来望着窗外的洛水,目光悠远深邃:“秋后的蚂蚱,终究是蹦跶不了几天的!”
……
翠微舫顶楼的翠微居内,叶青有些拘禁地看着眼前一名年约二十五六,气质清冷如梅的女子,试探着道:“天女姑娘?”
清冷女子看了叶青一眼,冷冷道:“公子认错人了,我名翠微,翠微舫的主人。”
“啊……对不起,我认错人了!”闻言,叶青眼眸一下子暗了下来,心中满是失落,女子的声音,的确不是天女姑娘的声音。
先前,他在听到那缕琴音时,以为是天女姑娘弹的,心中充满了惊喜,便借尿遁,循着琴音寻到了翠微居,本以为能见到天女姑娘,最不济也能说上几句话。
可没想到,脸都不要了,结果却摆了个乌龙!
“唉……”叶青长叹了口气,抱拳道了声歉:“对不起翠微姑娘,打扰了!”
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去。
但刚走了两步,珠帘微响,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轻轻响起:“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