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附身成孩童,就这点不好,明明是个孩童,可却有着一个成人的思维,不知不觉间就考虑着一些成人的问题,根本不可能如同真正的孩童一般无忧无虑的生活,拥有着属于孩童的单纯的快乐,会自寻烦恼般地去思索一些事情,比如最重要的生存问题,还有未来前程的问题。
说实在的,张进这个人上辈子在现代社会除了为人比较勤快以外,根本算不上什么优秀人才,不然大学毕业后他也不会一事无成,最后老老实实地走上了公务员道路,就图一个安稳的生活保障。
可是,上辈子还有公务员道路可走,而现在在这个古代时空,张进又有什么路可选择呢?还是要走公务员道路吗?可就算他想走公务员道路,想做官,这也不是他想做就能做的,这个读书科举为王的时代,竞争比上辈子考公务员更激烈,一个秀才功名都要寒窗苦读十余年,还不一定能够考取呢,更别说接下来的举人和进士功名了,那真是难!难!难啊!
这天下间读书人太多了,从少到老,七八岁的孩童到六七十岁的老人,都在努力读书,都在走科举这么一座独木桥,想要脱颖而出,那是何等的不容易,反正张进心里是很没底的。
别跟他说什么九年义务教育,什么高中大学是白学的啊,也不看看我们现代教育教的是什么,数理化英语占的比重大的惊人,而语文普通人只要能理解,能书写,能说话让人听懂,就算是通过了,根本不讲究太多的文采飞扬。
而这个古代科举时代呢,人家考的就是文采飞扬以及诗赋策文,现代毕业的大学生有哪个能写诗写赋啊?哪个能写古代策文?别说写了,能看懂就不错了。
所以说,对于古代的科举,其实张进是没有什么优势的,甚至还有劣势,上辈子留下的影响太大,势必会让他在学习的路上走弯路,比不得这里本世界的人接受的那么理所当然,谁叫他不是土著呢?
当然,要说整体优势嘛,张进还是有的,至少他早熟啊,因为早熟,所以比别人能够更认清自己,更努力去转换思想,去学习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
还有,现代世界的智慧发展还是具有前瞻性和参考性的,能够给予张进一些启发和参照,让他更能够看清本质。
想着想着,瞎子念书的张进又是出神了,忽然他蓦然一惊,转头瞄了一眼张秀才,生怕自己刚刚的出神又被张秀才发现了,然后被张秀才惩罚。
可见张秀才背对着他,手中拿着一本《论语》正大讲特讲圣人之言,孔子的伟大呢,并没有发现他刚刚的出神,不由他就松了口气,还好!没被发现,否则不知道又会有怎样的惩罚呢,昨儿罚的一百张描红他还没描完呢。
他刚松了口气,这时,又听张秀才突然道:“好了!正午了,就讲到这里,先吃午饭,我们下午再讲吧!”
然后,他背着手就出了这教室,去了另一间屋子用饭休息。
这午饭,一般都是学生们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简单的就带几个馒头窝窝头吃,家境好的,则是有家人或者仆人专门来送饭的,比如此时张秀才走了之后,就有人提着饭盒来送饭了。
至于张秀才和张进嘛,他们午饭则是由张娴来送的,张秀才先走一步,然后张进就起身跟着出了教室,一起去了另一间屋子。
另一间屋子里,张娴已经准时在摆碗筷饭菜了,见张秀才和张进先后走了进来,她笑道:“爹!小进儿!都饿了吧?快吃饭吧!”
张秀才点了点头,张进则是甜甜地叫了一句“你吃了吗?”
张娴伸手摸了摸他头上两个总角笑道:“我在家就吃了,你不用管我,快吃你的去吧!”
“噢!”张进小脑袋点了点,也没再多说什么,和张秀才相对坐着,开始用午饭了。
张娴则是坐在一旁,看着用饭的张进,忽然笑问道:“小进儿,你这么小,爹平日里教的东西你能听懂吗?别是在学堂里跟着混日子吧?”
张进白了她一眼,懒的搭理她,他再怎么对古文经典不通,可《论语》还是懂得一点的,至于更深层次的一些文章经典,他确实不懂,是需要一点一点学习的。
“噗嗤”张娴见他白眼相对,不但不生气,反而是失笑出声,又玩笑道:“看来我们小进儿还是个天才,刚开蒙不久就能听懂爹的课了?”
对于这话,张进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可张秀才却是神情动了动,看了一眼撇嘴的张进,想说什么,但张口又改了说辞道:“开蒙这个阶段也不用学的太多太通透,一步一步来就是,学上十年总能有所成的,到时下场考试也就有些把握了。”
“小进儿将来也要下场呢,不知道到时候小进儿能考出什么成绩来,希望小进儿以后科举能够一帆风顺,甚至于去京城赶考,取得进士功名,到时候我们家也算是进士家族了,这石门县里可还没有一个进士家族呢!”张娴面带憧憬地道。
张秀才听了这话,却摇了摇头道:“科举哪里有一帆风顺的事情?你也太想当然了,别说进京考进士了,进儿能够取得举人功名,就算是光耀家门了,只是这举人功名也不容易啊,想你爹我考了十年都没中,唉!”
这话张娴可不敢接,张秀才从十八岁考到二十八岁,都没中举人,这是张秀才的一块心病,他自己说说也就算了,张娴可不敢多说,于是她伶俐地将话题转移到张进身上道:“科举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