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夕阳西下,张家小院。
张进、张秀才他们忙碌了一天,终于是把家里给收拾干净了。
张娘子屋里屋外打量着重新变得干干净净的家里,就是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还在各处洒扫抹灰的张进等人道:“行了!进儿,志远,元旦,这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差不多了,忙一天了,你们都累了,去厨房里洗洗脸,再去厅堂里坐会儿歇歇吧,喝杯茶!”
“哎!知道了,娘(师娘)!”张进他们应了一声,但还是坚持着把正在擦着的窗户木门各处擦了一遍,这才一个个放下了活计,去了厨房洗了一把脸,再去了厅堂了。
厅堂里,张秀才和张娘子已经坐在那儿了,见他们进来了,张娘子又是笑着招呼道:“累了吧?快坐下歇歇吧!喝口茶!”
说着,她提起饭桌上的茶壶给张进他们各自倒了茶水,张进他们自然是也不会和张娘子客气什么了,都坐了下来,端着茶水就是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了,喝完了凉茶,又是抹了抹满头的汗水,大呼一口气,张进他们这才是觉得舒服了起来。
张进就笑道:“这家里几个月没住人了,就脏的成这个样子了,打扫起来可真不容易,全是灰尘!”
张娘子附和着笑道:“那是自然的!要不是有你们帮忙啊,只我一个人忙着,那可有的我忙了!”
“哎!今天也都累了,这天色也快晚了,志远,元旦,你们就不要回家去了吧,就在家里住下了,正好,你们的房间也刚打扫干净了!”
张娘子顺口挽留方志远和朱元旦住下,这也是平常事情,以前方志远和朱元旦也是常在张家留宿住下的,这张家也专门为他们各自准备了一间房,这不算什么的。
不过,那方志远听了,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迟疑了一瞬,却是忽然道:“师娘,今天我就不在家里住了,我还是回去吧!”
顿时,张娘子都有些诧异的看着方志远,不知道为什么方志远会拒绝她的好意了?这在家里住也是平常事情啊,怎么今天方志远倒是坚持要回去呢?
方志远又是犹豫了一下,这才吞吐的解释道:“先生师娘,我是想着今天回去和我爹娘说清楚了,可不能让他们胡乱应承了村长,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听他如此说,张娘子这才恍然的点了点头,又是笑道:“这样看来,志远你是认定了那蝶儿丫头了!也罢!今天就不留你了,你回去和方大哥大嫂说清楚也好,免的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应承了你的亲事!”
然后,她又是转头看向朱元旦笑问道:“元旦,那你呢?你今天在家里住吗?没什么事情要回朱家吧?”
可没想到,朱元旦转了转眼珠子,也是摇头道:“师娘,我今天也想着要回朱家和我爹摊牌呢!就想早点和他说说这分家搬出去另过的事情,我实在是忍受不了在朱家的生活了!”
张娘子闻言,神情都是怔了一瞬,随即忍不住面露苦笑道:“有必要这么着急吗?看来你们一个个可都真是长大了,都有着自己的主意,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忙!也罢了!再喝一口茶,那要回去就早点回去吧,这天色快要晚了,城门可能也快要关了!”
说着,张娘子又是给朱元旦和方志远各自倒了一杯茶水,两人端起来又是咕噜咕噜一饮而尽,然后就是起身略微躬身施礼道:“先生,师娘,我们这就走了?”
等见张秀才和张娘子点头,两人这才转身出了厅堂,离开了这张家小院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张进却是面上若有所思起来,就想着这方志远和朱元旦都要向家长摊牌了,他是不是也该和张秀才摊牌,说说明年他也想跟着下场参加乡试的事情啊?
可这时,又听张娘子对张秀才苦笑道:“相公!这两个小子的事情可有的相公忙了,那志远和蝶儿丫头之间的事情还没个结果呢,还要相公在中间说和周旋呢,现在元旦又要分家搬出来另过,这说不得也要相公和我多照看照看了!元旦这小子不大不小的年纪,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起门户,过好日子来!”
张秀才也是苦笑道:“这能有什么办法呢?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好孩子,他们拿定主意要做什么,只要不是什么坏事,我们做先生师娘的,也只有支持他们的了,你说是不是,娘子?”
张娘子又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笑着应道:“相公说的也是!”
而一旁张进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暂时把自己也想摊牌的想法给按了下来,毕竟这现在朱元旦和方志远的事情就已经够让张秀才操心了,他还是不跟着添乱了,他明年下场考乡试的事情还是等过几天再说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
东城,朱家大院。
趁着天色还没彻底黑下来,朱元旦回到了朱家,刚踏进大门,那看门房的小子就忽然说:“大公子回来了?之前管家爷爷说,老爷吩咐了,要是大公子回来了,就让你去一趟书房,老爷有话和大公子说!”
闻言,朱元旦惊讶地挑了挑眉头,不知道他爹朱员外找他有什么事情,不会是他家朱夫人枕头风起了效果,他爹朱员外要同意,把那所谓的娘家侄女说给他吧?
心里有了这层担忧,但朱元旦依然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我这就去书房!”
于是,刚回来,朱元旦就是直奔朱员外的书房来了,等到了书房,敲了敲房门,那老管家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