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
张进、张秀才他们都下楼围坐在一起吃了,等吃完之后,那张秀才就道:“进儿和志远你们上楼早点歇息去吧,元旦、元礼还有周川和冯其你们留一下,我有话要和你们说!”
他这话一出,张进、方志远等人就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张秀才这是要说什么,要打发走张进和方志远,而留下朱元旦、董元礼以及周川、冯其他们。
但犹豫了一瞬,那张进觉得张秀才既然这样吩咐,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所以他还是顺从地答应道:“是,爹!”
张进应声了,方志远也自是跟着应道:“是,先生!”
然后,两个人就有些不明所以的起身,上了二楼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张秀才就扫了一眼同样摸不着头脑的朱元旦、董元礼他们,笑道:“明天我们就要回到石门县了,这我们从石门县出发的时候,你们四个每个人都交了三十两银子,让我统一保管,统一花费,吃喝住行的费用,都从里面出,是不是?”
闻言,朱元旦、董元礼等人不由地就是对视了一眼,有点不知道张秀才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但他们还是各自点了点头,因为这确实是事实!
刚从石门县出发的时候,他们每个人确实都交了三十两银子给张秀才的,也说好吃喝住行从里面花费,这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是银钱最后不够花用了吗?董元礼、周川他们忽然就是冒出了这样的念头,不由都是皱了皱眉头。
却不想,就听那张秀才继续笑道:“这一趟去金陵城,吃喝住行的花费,我和娘子都记在账本上了,一笔笔花费都记得清清楚楚!”
说着,张秀才就把那账本拿了出来,放在了饭桌上,笑道:“你们都可以翻看翻看,我们这些人一共花费了一百二十两银子,除了三个车夫大哥以外,我们八个人分摊下来,就是每个人十五两银子,而你们则是每个人都交了三十两银子,所以这明天就要回到石门县了,我想着退还给你们每人十五两银子!”
听了他这话,董元礼、周川等人不由的就是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意外,同时心里还感到有些羞愧,他们刚刚还以为是银钱不够花用,张秀才要和他们算总账,让他们出钱补齐缺口呢,看来是他们想差了,原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啊,不是要他们补交银钱,而是要退还银钱给他们啊!
也是,张先生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张先生夫妇对他们一直都是看护有加的,他们又怎么能够把张先生想的那么不堪呢?不由的董元礼、周川等人就是为自己刚刚冒出的念头羞愧地低下了头来,自然也是没人真的去拿账本翻看了。
那董元礼就道:“张先生说什么,我们自然是信的过的,不用翻看账本了!”
朱元旦更是坦然豪气地笑道:“嗨!先生,这银子你其实也不用退还给我们的,既然花费了一百二十两,就算了吧,正好合适!何必还要算的那么清清楚楚的?”
张秀才摇头好笑道:“元旦,这可不行!花费了多少就是多少,我和你师娘、师兄以及志远的花费可不能平摊到你们的头上,占你们的便宜吧?”
朱元旦却又道:“可是,先生和师娘这一路上看顾我们也很是辛苦啊,尤其是师娘,一天天忙碌着给我们这些人做饭洗衣服,从早到晚都不曾停歇过,如此就算让我们平摊,又算得了什么呢?”
朱元旦这话一出,那董元礼、周川和冯其更是有些羞愧难当了,他们这时也是想起来了张娘子这些天是怎么尽心尽力照顾他们的,可是刚刚他们却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那样的念头,这实在是不该!实在是让人太惭愧了!
顿时,董元礼他们就有些羞愧地面色通红了,那周川也道:“朱兄说的是啊!这些天多亏张先生你们照顾了,不说其他,就说去金陵城的路上吧,我发烧的那次,还是张先生你们大半夜的背着我去医馆治病的,那次要是没有你们及时送我去医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银钱就不用退了,就当我们报答张先生你们的辛苦吧!”
董元礼和冯其对视一眼,也是各自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周兄说的对!这银钱不必退给我们了!”
朱元旦就面露得意地笑道:“你们看,先生师娘,董兄他们也都说不必退了,那就不用退了吧?”
这次不等张秀才说话,那张娘子就笑道:“有你们这些话,我心里就是高兴的!到底都是好少年郎,知道我们的辛苦就好,那我们这一路上的辛苦也就不是白费的了!但这银钱该退还是要退的,就像相公说的,用了多少就是多少,可不能把我们一家和志远的花费平摊在你们的头上!”
说完,不等朱元旦说话,张娘子就把一个钱袋放在了饭桌上,解开钱袋,就见里面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足足有六十两。
然后,张娘子就把一锭锭银子拿了出来,分发给了朱元旦、董元礼他们,每个人都是十五两,又是叮嘱道:“都好好收好了!可别弄丢了!”
嘱咐完,她就又是转头看着张秀才笑道:“相公,如何?”
张秀才笑着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是对董元礼他们道:“行了!叫你们留下来就是这事情,现在说完了,就都上楼早早歇息吧,明天可还要一大早上就赶路呢!娘子,我们也上楼吧!”
“嗯!”张娘子应了一声。
于是,他们夫妻二人起身携手就上了二楼,回了房间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