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笙做起事情来很是认真,她专心的揉自己的面粉,袖口挽到半高,漏出玉白似的胳膊,长睫微敛,安静的伸直了胳膊去团那些面粉。
偶有厨师来询问要不要帮忙。
她摇了摇头,表情温和而又恬静:“不用,你们忙就行!”
这可是她要做给秦砚琛的爷爷奶奶吃的,怎么想怎么都有种丑媳妇要见公婆的激动感,这么想着,乔安笙下手更有了精神。
秦砚琛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总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那起初围在秦砚琛身边的小姑娘们,见到了这一幕,羡慕嫉妒恨的同时都有些惋惜,可惜了,这么个优质的天仙儿似的帅哥居然这么早就名草有主了。
“怎么这样呀!不会吧,那真的是他老婆?”
“我骗你我是小狗!那天顾医生的病历我不小心看过一眼!婚姻状况一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写着已婚呢!”
“啊……”
失落的声音此起彼伏,连连片片如同波纹在这群小姑娘们蔓延着,她们再看向秦砚琛的目光,不免都带了种惋惜不已的神情。
那边议论的声音有些大了,如同叽叽喳喳的麻雀在那边说个不停,秦砚琛只觉有些躁,微微偏头,冷冷的扫了个眼刀过去。
“她们在说什么?”
秦砚琛不明白她们怎么光是看着自己就能够议论得那么热火朝天。
好像从小到大,他身边就总有这么一堆时刻都在叽叽喳喳烦他的女人,不管是在大学里还是在公司里。
他眼神着实有些冷,含着冷风似的,那些方才还春心萌动的女孩子们顿时都噤声,偃旗息鼓了。
池阳不像秦砚琛,除了乔安笙以外的声音,其他人都自动屏蔽,那些姑娘的议论他可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时候,听到秦砚琛略微有些疑惑的问,忙清了清嗓子,给自家老板答疑解惑:“啊,她们在说秦总您英年早婚呢……”
秦砚琛脸冷峻的绷着,他兀自在那边拧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儿,忽地开口对着池阳道:“你去告诉她们……”
池阳有些楞,接着就听到他家总裁以一种分外认真的语气,较真的说道:“不是英年早婚,是佳偶天成。”
英年早婚怎么听都有种不太情愿,勉强登对的样子,他和乔安笙可不是。
他和乔安笙那是天造地设,顶配,绝配,怎么会是这群人嘴里那么勉勉强强的感觉。
池阳:“……”
他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看了眼秦砚琛的脸色,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忍不住的诽谤,这秦总怎么越来越小气了,这别人议论下他和乔安笙都不行。
而且还让他去说,这怎么去说嘛。
但是吧,吐槽归吐槽,池阳还是得认命的去办事去了,不过他只是象征性而又有礼貌的把那群莺歌燕舞们给驱散了。
他才不会对着那么帮女人们说那么羞耻的话。
这边乔安笙面粉揉好了,转身去拿牛奶,就这么转身的功夫,就撞上了秦砚琛的目光。
他目光柔和,眼里只容得下一个她,让乔安笙想起了,很早以前,他似乎就经常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
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变。
乔安笙心头泛软,低下头去用面团捏了一团胖乎乎的东西,然后捏着那面团,走到了秦砚琛的面前。
她蹲下身子,含笑:“把手张开。”
秦砚琛听话无比的摊开掌心。
下一秒,他的掌心里就被放上了一团小巧而又软乎乎的面团,仔细的瞧了一眼,依稀能够从那轮廓中辨认出是只小兔子。
乔安笙水眸笑意盎然,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记得我以前给阿愿做这些东西的时候,你就守在一边,一脸想吃的样子,这次也给你做一个。”
秦砚琛看着掌心里那团的面粉,心里不可遏制的掀起了波澜。
乔安笙,她还记得这些事情?
实际上,秦砚琛看着面冷而对所有事情都不在乎,但是内里,只要是关于乔安笙的一切东西,他都介意得要死。
就连别人议论起他和乔安笙,他都要仔细的审视一下。
说到底,无非就是太过于的在乎了,以至于在以前时候,时常会去吃乔愿的飞醋。
两人以前刚在一起的时候,秦砚琛对着乔安笙那是事无巨细的照顾,平日里别说进厨房了,连件衣服都舍不得让乔安笙去洗。
乔安笙执拗不过他,再加上她那个时候确实也有些娇生惯养的,因此也就这么被秦砚琛宠着。
只有一个是例外。
那就是乔愿。
乔愿那时候还没有被查出患病,还在上高中年纪,学校伙食差,乔安笙担心他长身体营养跟不上,时常会自己在家里亲自倒腾点饭菜。
然后送到乔愿的学校去给他改善伙食。
每到这种时候,秦砚琛看似漫不在乎,面不改色的送乔安笙去学校,实则在乔安笙去见乔愿的时候。
他人就站在路边,拧着眉头,心里早就打翻了醋坛子。
凭什么呢?
他都舍不得乔安笙进一回厨房,怕厨房里的油烟污了她身上的那种奶香味,乔安笙现在却又要为了另一个男人进厨房。
但是他又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对方是乔安笙的亲弟弟。
而且,他更觉得一股难以派遣的委屈,乔安笙做出那些东西,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给他尝一口,她只想到乔愿。
想起这些事情来,秦砚琛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