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笙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任管家一眼,目光分外的古怪,忽而轻笑了一声:“我倒是不知道,任管家你……对我和我的这位婆婆之间的关系了解得这么清楚?”
乔安笙故意咬重了“清楚”这个字眼,她微微歪头,松开了秦砚琛的手,径自走到了任管家的面前,斜睨着他。
任管家没有回避她的视线,他隔着厚厚的镜片,和乔安笙对视着,面色丝毫不乱的解释了一句:“我经常听到夫人会说起来您和少夫人的事情。”
乔安笙没有接话,只是微微的扬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的视线有些耐人寻味,从头到脚把任管家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她眼睛黑白分明,直愣愣瞪向人的时候,乌黑水润的瞳孔像是两把小锥子,锐利无比。
秦砚琛更是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眸底宛若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海,话是对着任管家说的,视线却扫在了姚曼的身边。
“嗯?真的是奶奶告诉你的,还是另有其人?”
任管家眉头倏忽的拧紧了,微敛表情,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精光丁丁点点的漏了出来,但是他面上维持着极好,仍旧是谦恭无比。
“小少爷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等夫人醒了,去问一下夫人。”
秦砚琛只是唇角抿着一个很是讽刺的笑容,不再言语了。
倒是乔安笙一听这意有所指的话语,立马偏头去看秦砚琛,得到的是男人分外柔和而又信任的一个眼神。
她在那瞬间一下子懂了男人眼神的意思,也许秦砚琛也是调查出了什么消息,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
如果他也知道了那件事情的话,乔安笙脑子里猛的闯入了当时两人被困在山里时候的场景。
那个时候,秦砚琛说他调查过林清,他还问乔安笙,有没有什么想要告诉他的。
乔安笙喉口堵了一下,心底也跟着抖动了一下。
是不是那个时候,秦砚琛就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他一直在等着自己跟他说?
自己不说,他就一直不问,选择相信自己而等着自己开口。
乔安笙原本有些冷静的思绪,却在这个时候产生了细微的波动,她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秦砚琛。
他几乎是毫无保留的相信着自己,但是自己却一直在瞒着他。
更让乔安笙难受的是,他明明知道自己在瞒着她,却还一如既往的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乔安笙不想让秦砚琛为难,同样秦砚琛也不想让她为难。
想到这里,乔安笙的鼻子里一下子就灌满了酸楚。
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是柔和而又暧昧,但是另一边的的姚曼却微不可见得因为这句话打了一个寒噤。
她缩在秦天海的怀里,悄悄的抬头,用余光去打量着秦砚琛,眼睛里蓄满了不安,视线有些飘忽。
但是对方脸上还是惯常的一副淡漠姿势,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刚才那话不过是随口说出来的。
“怎么,你还觉得是我们合起伙来,陷害她?”
秦天海对着秦砚琛那一副护短的样子,看着就觉得心烦意乱,不由得斜着眼睛,用目光刺了秦砚琛一眼。
“说不准……”
秦砚琛根本就不去看秦天海,他无视秦天海那愤怒的目光,只是低垂着眸子,眼里并没有什么的波澜。
“有人可能被逼急了,狗急跳墙了吧。”
“你在说谁?”
秦砚琛的话像是打着哑谜似的,话里有话,秦天海听起来只觉得扎耳,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蹭的一下又升起。
“爸,你看到了吗?很多事情不是我要找茬,是这混蛋做得太过分了!他眼里就只有个女人,哪里还有我们这些长辈半点影子?”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广延嗓子一压,终于开了口。
“行了!刚才我说什么来着!先都给我闭嘴!听我说两句!”
秦广延面色铁青,额角上青筋也有些暴动,他攥了攥拳头,先是问了姚曼一句:“小曼,你确定是安笙把你妈推到的,是吧?”
姚曼眼里还含着泪水,表情却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
但是她点完头以后,却发现秦广延的表情有一些微妙,秦广延眼里透露出来的并不是对她的信任,是一种发自心底的……
有种像是鄙夷的神色。
不过那神色转瞬即逝,姚曼只当是自己看错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秦广延点了点头,被转过身去背对着姚曼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说不出的失望,他又望向了乔安笙:“那安笙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有!”,乔安笙用手抵了一下鼻子:“我还有很多的话要说。”
秦天海冷哼一声:“说什么都没有用,今天这件事情我们绝对不会和你善罢甘休!”
乔安笙也不在意他话里那满满的针对,她只是深深的吸了口气。
“爸,你还记得我今天来的目的吗?我是来找奶奶谈事情的,那我为什么又要多此一举的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秦天海愣了一下,有些哑口无言。
乔安笙接着又摊了摊手,很是无辜的耸了耸肩:“至于那所谓的因为砚琛而推人的动机根本也不存在。”
乔安笙凌厉的目光一下子投向了姚曼,她眼中带刺,声调陡然变得严厉了起来:“因为我跟奶奶谈论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涉及到砚琛!
姚曼惊疑不定,声音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