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她手里已经空了的瓶子,秦砚琛转身又帮她盛了一碗。
乔安笙饭量实际上很小,一碗粥下肚,基本上就不怎么饿了,因而此刻撑着眼皮看着秦砚琛在给她晾着粥。
昏黄的灯光晕染在他脸上,这让一向在人前冷冽似冰的秦总,现下看来有些过分的美丽。
乔安笙吃饱喝足,除了肚子上的神经还有些微微的抻疼以外,人已经差不多满血复活了,她托着自己的腮,聚精会神的看着秦砚琛。
“我突然觉得好幸福啊……”
“嗯?”
秦砚琛正给她搅拌着那粥,闻言低眸,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腿上的人。
秦砚琛是觉得有些好笑,这丫头是怎么了,这么简陋的条件喝一碗粥,就觉得幸福得不行。
他摇了摇头,把手里晾好的粥递给了乔安笙。
乔安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她捧着那罐子,一双的杏眼在灯光下熠熠闪辉,宛若天际边最亮的群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在别人眼里那么厉害的秦总,现在居然在给我煮粥,照顾我吧……”
外面的暴雨丝毫没有影响乔安笙笑容的甜蜜。
一对酒窝乍现,秦砚琛心头被她这笑意填的柔和无比,霎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而乔安笙尝了一下粥的温度,已经不烫了,她直起身子,把粥重新又递到了秦砚琛的唇边:“我不饿了,我现在要看着你吃……”
她催促道:“我都帮你尝过了,不烫了,你快吃!”
乔安笙全身都比下午的时候干净了不少,向来是男人都帮她擦过了,再看看对方虽然神色依旧。
但是眼睛里的红血丝却没有消退多少,头发也不复从前的一丝不苟,而是有些乱糟糟,衬衣套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凌乱。
乔安笙心疼,心里也明白,他多半是整个下午都在照顾着自己。
外面的雨势丝毫不见减弱的势头,闪电一道接着一道,把整片的天空都映成了白昼,小木屋的屋顶隐隐的被风吹得有吱呀的声音。
两人对付着吃完了饭,秦砚琛把东西收拾了,扭头看到乔安笙趴在被子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正望着自己。
她眼角还有些湿润,小脸却被火光映得通红,白皙的皮肤宛若上好剥壳荔枝。
他眉眼都是柔和,笑了一下,走过去:“怎么了?”
乔安笙肚子有些隐隐的作疼,她皱着眉头,按了一下,刺骨的疼痛嗖的一下就传到了神经。
刺得她赶紧的收回了手。
倒也不是不能够忍,只不过乔安笙总是想借着这些小病小灾的逗一下秦砚琛。
男人的情绪实在是太内敛了,也就这个时候才会流露出一些异常的情绪来。
乔安笙眼睛乌溜溜的转了一圈,扁扁嘴巴,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肚子有些疼。”
秦砚琛眉头微皱,当即脱了鞋子也坐到了硬邦邦的床板上。
他坐直了身子,对着床上趴在那里可怜兮兮的人伸开双手:“要我抱着揉一下吗?”
下午他给乔安笙擦身体的时候,查看过那个伤口,但是当时没有找到什么药膏,秦砚琛不敢乱给她按揉。
现在休息了一阵时间,也不知道那伤怎么样了,看乔安笙似是已经恢复许多了。
乔安笙点了点头,笑意盛开,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要……”
她开开心心的掀开被子,爬起来就缩到了他的怀里。
男人性格冷得很,但是周身的体温很比常人要高出几度,此刻靠着他,就如同靠着一个暖烘烘的火炉。
秦砚琛让乔安笙平枕着他的胳膊,躺在了他腿上,他腾出另一只手,撩开了乔安笙的衣摆:“乖,别动,我看一下怎么样了。”
乔安笙真就乖乖的不动了。
衣角被掀开以后,衣服下的肌肤白皙如玉,在泛着淡淡的光泽,唯独右腹处泛起了一片的乌青。
那淤青泛着青紫,青紫之下,是泛着血红的淤血。
光从那狰狞的颜色就能够看得出当时乔安笙挨了这一脚,需要忍受多大的痛苦。
生死一线之间,但凡那人再用力一点,或者是位置再偏一点,恐怕就不止是淤血这么简单了。
这么重的伤,他的宝贝却为了他硬生生的受了,一声都没有吭。
秦砚琛手指微微的发颤,他半晌才轻轻地碰了上去,像是小心翼翼的触碰着一块随时都可能粉身碎骨的稀世珍宝:“疼吗?”
乔安笙眨着眼睛,想了一下,才答道:“一开始没有感觉到,现在才觉得疼得厉害。”
这么一大片的淤青,没有药油,秦砚琛也不敢给她动手揉开,只得小心的又把衣角盖上了。
而后他扯过被子,把乔安笙整个的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而后才敢用力的搂在自己怀里。
“下次让你走,你就走,知道吗?”
乔安笙在被子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她还想安慰男人几句,却猝不及防的撞进了男人漆黑的瞳孔里。
男人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
即便是他平常对待别人都是冷漠,但是鲜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乔安笙的话堵在了胸口里,被他的神情吓到了。
男人握紧了她的手,目光定定而又灼热:“只有你好好的,我才能活着。”
他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都带着千钧重的力道:“你听明白了吗?”
乔安笙被他的气魄吓了一下,愣愣的就顺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男人见她答应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