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不多时,头顶上就传来了阵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人呢!前面是死路!应该就是在这里!跑不掉的!给我搜!掘地三尺都要给我搜出来!”
有人粗着嗓门,骂骂咧咧的吩咐着手下。
其他人纷纷的应和了一声,开始分头的寻找了起来。
乔安笙心都要从胸口里飞出来了,因为在她感觉,那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就是在自己的旁边,应该就是在自己藏身的这棵树的上面
她瞪大了眼睛,紧张得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额头上的汗水渗了下来,滴到了眼睫上,又流进了眼睛里。
汗水咸涩,刺得她有些想哭,却还是连眨眼都不敢,只能够无声而又紧张的掐着男人的胳膊。
头顶上有簌簌的泥土坠落了下来,似是有人在靠近。
“老大,要不要去下面再搜一下?”
乔安笙听到头顶上有人这么问了一句,她身子在瞬间就紧绷了起来,大气不敢喘,胸口一阵阵汹涌而又排泄不出的气息。
“不用了,这前方都是悬崖和死路,应该也不会来这个地方!去其他地方搜!”
领头的人,往下望了一眼,茂密的树丛中不像是有人经过的地方,他忍不住的狠狠朝着地下啐了一口。
“他妈的!动作都快点!那女的必须死!男的能留就留不能留的话,也一起解决了,听明白了吗!”
头顶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直持续了好久,有几次,乔安笙都觉得那脚步声已经踩在她的头顶上了。
她神经绷直得如同一根已经到了极限的弹簧。
树洞内有股泥土腐败的味道,在一点点的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肺。
终于,在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头顶那片骂骂咧咧的说话声,以及脚步声渐渐地远去了,秦砚琛仍旧没有放开她。
一直等到四周毫无动静了以后,才轻轻地扯下那树皮。
低头一看怀里的人因为不敢呼吸,憋的满脸通红,他面上闪过一丝的自责,赶紧抱着人出来了。
“没事了,没事了……”
乔安笙紧绷的神经这才缓和了起来,缓和下来以后,胸口呕意立马排山倒海的就涌了过来!
她推开秦砚琛,扶着一边的树木就开始狂吐了起来。
早上吃的食物都还没有消化掉,全都被抽搐的胃部给排了出来。
乔安笙一直吐到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以后,才稍稍的觉得好受了一点,她喉管被胃液浸润着,火辣辣的灼疼感。
秦砚琛看着心疼极了,但是两人身边又没有任何能够缓解乔安笙痛苦的东西,他唯一能够就是拍着乔安笙的后背,给她顺气。
“没事了。”
乔安笙吐了好久,那种恶心的感觉才散去,她擦了擦嘴,扶着树干慢慢的直起身子。
她看了一眼半弯着腰,站在自己身边,满眼关切的男人,心里也是一暖。
“嗯……没事了。”
她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喉咙里的干涩让她很是难受,说出话来的时候都有些哑。
秦砚琛眸子里溢满了心疼,握住了她的手,帮她把衣服上沾的树叶杂草都拍掉了。
“我们走吧。”
乔安笙也握了握他的手,扶着树干,正欲跟着男人一起走。
但不成想……
“老大!他们果然还在这里!”
倏忽地从他们的前方如同闷雷般炸出了一串的声音,紧接着窸窸窣窣的动静传了过来,一道身影出现了,踩在了他们方才藏身的那个土坡之上。
“我就知道肯定是藏在了什么地方!”
那个先前在乔安笙耳边想响起来的声音,此刻带着满满的得意再次的传了过来。
只见有人拨开了周遭的杂草,从人群里面缓缓的走了出来,显然就是这群人的老大。
他五官很是狰狞,眉间一道极深的刀疤纵贯了整张脸颊,此刻还沾着一些血迹,更显得整个人面目可怖,满是戾气。
他那穷凶极恶的眼神让乔安笙禁不住的浑身打了一个寒噤,心口就像是被冰块坠满了,急剧下坠。
那是属于一个亡命之徒才会有的眼神。
领头的那人吹了一声口哨,手下的人就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把两人像是包饺子似的,团团围住了。
秦砚琛眉头猛的皱了起来,神情肃厉,他拎着乔安笙的后颈,就如同护犊一般把人往自己的身后拖了去。
他则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她。
男人的身形笔挺而高大,把乔安笙整个的都笼罩在了自己的身后,乔安笙望着他挺括的背影,禁不住的鼻头一酸。
领头那人抠着鼻子,往前走了几步,见了秦砚琛的动作,冷笑了一声,呵忒的一声朝着地面吐了一口浓痰,面上浮现出一种恶劣的神情。
他扬了扬下巴:“你就是秦砚琛?”
秦砚琛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握着乔安笙的手。
气氛十分的紧张。
即便是在此种危险的境地里,他的身形仍然是非常笔直的状态,整个人的姿态都呈现出一种紧绷而又利落的姿态。
领头那人上下的打量了秦砚琛一下,半晌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目光闪过一丝的玩味,他舔了舔自己的嘴,语气说不上什么情绪:“还挺年轻。”
秦砚琛眉眼沉郁。
而那人似是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也不记着动手,而是慢悠悠的把双手背在了身后,在上面的土坡上原地的转了一圈,才一脚跺上了坡上凸起的石块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