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琛!”
秦天海怒火中烧,棍子也顾不得用了,上前一把薅住秦砚琛黑色衬衣,抡圆了巴掌就摔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为了一个女人什么也不顾了!我秦天海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秦天海的手劲根本不留余地。
秦砚琛耳畔嗡的一声,牙齿磕在嘴唇上,血腥味顿时弥漫在了口腔里,他目光益发的深沉。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姚曼,从侧面看到了秦砚琛的样子,心里都是惊了一下。
这个孩子像是个被激怒的猛兽,目光锋利而又凶狠,但是只不过是瞬间,那股戾气就被秦砚琛生生的压了下去。
姚曼眼见着秦天海又要打,再看看秦砚琛那狼狈样子,想来他也吃够苦头了,也该自己上场了。
推开门就冲了过去,拦在了秦天海,挡住了他要抡下来的棍子,对着秦砚琛吼道:“砚琛!听话,快跟你爸道个歉!快点!别惹你爸生气了!”
一边费劲的把盛怒中的秦天海推拒住:“好了!好了!孩子还小不懂事!你教育一下就算了!难道非要打死才算完!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
秦天海看着秦砚琛沉默着,却态度坚决的样子,脑海中兀自的划过了一张十分相似的面容。
他愣了一下。
姚曼见状,伸手把他手里的棍子夺了过去,随即掷得远远的。
而后她一边给秦天海拍着胸口顺气,一边又以一种苦口婆心的语气对着秦砚琛劝道:“砚琛,你怎么就这么倔呢!给你爸道个歉,说你以后再也不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别再闹了!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爸给你的。”
一直沉默着的秦砚琛终于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难得起了一丝的波动。
他站在宽敞的书房内,面前是跟他关系十分疏远的亲生父母们。
秦砚琛的目光幽远而又冰冷:“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打拼得到的,跟秦家,也跟秦氏没有多少的关系,当时秦氏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想父亲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秦天海面色变了变,姚曼也被他的话语堵得心里一梗。
然而下一秒,秦砚琛却忽地弯下腰来,对着姚曼和秦天海鞠了一个十分标准的九十度躬。
“砚琛,你这是……”
秦砚琛没有直起腰来,只是声音幽冷:“感谢你们的生养之恩,既然你那么不想要我这个儿子……”
“那现在,这份生养之恩我还了。”
至于养育之恩……这些年来,秦砚琛一直都觉得很淡漠。
说来也有些诡异,此时此刻,秦砚琛头脑非常清醒,这个时候,想到的居然是自己的养母。
那个在姚曼口中卑劣无比的人贩子,却是最初一开始给予他温柔的人。
外界都言秦砚琛冷酷无情,殊不知,他自从被接回秦家以后,就再也没有受到一点的温柔。
自己深爱的女孩子要跟他分手,亲生父母对他看似亲昵,实则是客气的如同陌生人。
秦砚琛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异国他乡的困苦,每天都只有靠着对乔安笙的思念才能够聊以度日。
这个世界原本对他就没有善意,他自然也不会以温柔回报。
“混账!这个混账!”
秦天海原本有些消缓的怒气再一次的升腾而起,他到处的寻找着可以用来教训儿子的武器,却被姚曼死死的拉住。
姚曼也有些呆了。
秦砚琛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和他们划清界限,从此恩断义绝?
“砚琛,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用身体挡着身后盛怒的秦天海,难以置信的拔高声音质问着秦砚琛。
“你拦我做什么!这个逆子!”
秦天海在姚曼的身后,愤怒的咆哮着。
秦砚琛直起身子,又连续的对着面前两人鞠了两下。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也不顾那暴怒中的秦天海,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
“你给我站住!秦砚琛!”
“天海!你冷静下!你干什么呀!你这是要把家都拆散了!?”
姚曼险些都没有拦住他,为了扯秦天海的袖子,她新作的指甲都齐根断掉了,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砚琛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他脊背挺直,宛若苍劲的松柏,径直走向门口。
“你要是走出这个门!你以后就别想再回到秦家来!”
秦天海见拦不住他,冲着他的背影,也顾不得什么了,嗓子都裂开的吼了一句:“秦砚琛!你想清楚!”
秦砚琛的脚步因此停顿了一下。
秦天海见状,面色一喜,但是他的儿子手握在金属制的门把手上,转身时候说得那句话却让秦天海的喜色顿消。
“是不是秦家的人,对我来说,无所谓,但是有件事情,我需要告诉父亲……”
秦砚琛狭长的眼睛微眯了起来,带着丝狠戾,瞬间就劈开了空气:“不要把注意打在她身上,那是我的底线。”
说罢,秦砚琛咔嚓一声拧开门,抬脚走了出去。
房间内夫妇两人愣了半秒钟以后才回转过神来。
秦天海抓起桌子上放着的一本厚厚的词典,泄愤似的扔向了门口的方向。
只是可惜,秦砚琛已经离开了,那词典还未及砸到门上,在半空中就垂直的掉在了地上,砸出“咕咚”一声的闷响。
秦天海困兽似的,狠狠的吸了口气,双目因为愤怒布满了血丝,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狠狠的跺了一下脚:“造孽!早知道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