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笙目光一滞,刚想开口:“你……”
就听那略显低暗的熟悉男声已经率先响起在她的耳畔:“烧应该退了,你还觉得有哪不舒服吗?”
秦砚琛黑发微乱,那凝在乔安笙脸上的目光却格外的专注。
“啊……不舒服?没有,我挺好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口渴想喝水。”
被男人看得双颊发烫的乔安笙闻言,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下意识地转移着话题,想以此掩盖自己那满心的不自在。
“你坐好,我给你去倒。”
说着,秦砚琛就起身朝不远处的方桌那走去。
昨晚薛景洪烧了一壶的热水过来,他只在喝了一杯,还剩大半瓶在那。
……
随着时间的流逝,外头雾气渐散,黎明的光辉缓缓显现。
屋内也随之变得亮堂了许多。
倒水声自前方响起,乔安笙看着男人忙活的背影,唇角微扬,在能低头藏住自己那莫名雀跃的心情。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她身上传得不是自己原来的衣服!
布……布衫?
乔安笙知道这衣服料子应该是属于薛景洪的,可是谁给她换的衣服?
几乎都没怎么思考,一个人名就十分确凿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不可能是她自己,更不可能是薛景洪,那就只有……
乔安笙缓缓抬眸,正好对上那杯朝她递来的水。
秦砚琛。
那就只可能是秦砚琛了!
呆呆的从男人手上接过那杯水,乔安笙总算从她那碎片式的记忆中,找过一部分有关昨晚的回忆。
可这部分的记忆,乔安笙却宁愿自己想不起来!
毕竟光想想那个被秦砚琛‘服侍’着换衣服的场面,乔安笙就觉得躁得慌!
她突然觉得有些庆幸,庆幸她当时发着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对很多事的感受都是模糊且后知后觉的,不用像她现在这样,如此清醒且明了。
‘咕噜咕噜’把一大杯都喝完后,乔安笙捧着杯子,像是酒后壮了胆一样,朝着立在床边的男人说道:“谢谢!”
“昨天……谢谢你照顾我。”
尽管已经去极力平复了自己的内心,但乔安笙还是觉得开口提这件事,很是艰难。
可毕竟秦砚琛的的确确地照顾了她以往,她又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如果不是秦砚琛,或许昨晚她真的就要昏倒在那场瓢泼大雨中了。
她很感谢。
也很感动。
“你要真想谢我,那就答应我一件事。”
听到乔安笙这么说,秦砚琛却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昨天雨中那一幕,始终让他耿耿于怀,难以安心。
“什么?”
乔安笙闻言讶然出声,不知道秦砚琛想让她做什么事。
“以后无论在哪,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以自己的安危为先,不要再像昨天那样行事冲动,不顾一切,你知道你自己,昨晚烧的有多厉害吗?”
迎上乔安笙的目光,秦砚琛那张沉冷的面容似乎划过了某种情绪,但因为太快,乔安笙并未来得及去捕捉。
她只抿着唇角,听着男人那句句敲打在她心扉上的话,眼中有微光闪动。
“……”
少顷,乔安笙才开口回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了。”
她没想到,秦砚琛要她做的,竟然是这件事。
随着乔安笙的话音落下,屋内又重新陷入了不久前的静寂中。
冷静下来后,乔安笙心头就涌上了更多的疑惑:“不过,你昨天怎会来这里?”
望着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乔安笙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这里是郊区,又这么偏远,而且她又没提前告知秦砚琛她会来这里找薛景洪,那秦砚琛,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呢?
对此,乔安笙百思不得其解。
但她得到的,却是眼前男人意味不明的三个字:“你说呢?”
秦砚琛边说边俯身下去,直至把双臂撑在床上,整个人与乔安笙呈面对面相望的姿势。
乔安笙皱着眉头,刚想揣测秦砚琛想表述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时,就见男人薄唇微挑,那似笑非笑的暧昧目光径直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旖旎之意……
短暂的怔愣后,乔安笙就猛地往后一缩,双手扯着被子用力往上拉,生怕身前这男人突然兽性大发,对她做出某种不顾场合的越轨行为!
她太熟悉了!
太熟悉秦砚琛这种极富侵占性的、仿佛能将人都拆骨入腹的目光了!
屋内的气氛,急转而上,仿佛一根火柴被点燃了一样,火热的气息越烧越旺。
就在乔安笙紧绷着身体,红着张脸,即将和眼前男人来个零距离的面贴面时,原本不停朝她靠近的男人却突然停住了所有前进的动作。
只有一拳之距的两人,早已将彼此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变得密不可分。
“这个问题,我昨天已经回答过你了,你自己去想,我到底为什么会来这里。”
在乔安笙紧张又错愕的目光中,秦砚琛却只盯着眼前那双都能映照出他人影的黑眸。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
可遗憾的是,乔安笙对昨天发生的事,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更不要说去记得秦砚琛和她说过什么了……
在乔安笙努力回忆的时候,秦砚琛已然收回身子,重新坐到了那张被摆放在床边的木椅上。
独自琢磨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