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的……你是秦总的母亲,秦家的女主人,你怎么会救不了我呢?我没有对乔安笙动手,我就只是那么暗示了王玄之一句而已,他后来做了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就没有犯那么大的罪!”
裴玉摇着头,目光呆滞而又错乱,但却依旧坚持自己是无罪的。
而后又继续看向姚曼:“夫人,你救救我,你帮我找个律师,让他帮我脱罪,你帮我和秦总说,你是他的母亲,他会听你话的,只要他开口,乔安笙绝对不会再向我追究什么的!”
可无论裴玉怎么说,如何请求,姚曼始终无动于衷。
她看着裴玉,就像是在看一个濒死的人一样,坐在这里去倾听对方的哭诉,已是她此刻最大的仁慈了。
终于,裴玉察觉到了姚曼的异常。
以前那个,一见到她就极为亲昵热络,甚至支持她和秦砚琛在一起,替她说话,帮她在秦砚琛面前求情的秦夫人,如今对她,却再不复往昔,只剩下了冷淡与漠然。
裴玉一怔,目光逐渐变得清明。
她不傻。
从前她看不清,是因为她被那个看似触手可及的豪门梦个给迷住了眼,全身心的扑在如何俘获秦砚琛这事上,完全没在意姚曼对她,是真心的看重与支持,还是别有用心的利用……
可从现在这个结果看来,恐怕她只能沦为那个可悲的后者了!
人一旦冷静下来,很多之前看不透的事,便如同拨云见日一般,一下就有了答案。
是啊。
姚曼既然连有点出身的乔安笙都看不上,又怎会看重她这个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人呢?
会客室内,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中。
裴玉僵着身子,目光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姚曼只淡淡的瞥了一眼,也不急,她在等,等会客时限到,也在等裴玉对现实的看清。
会客室内,只有一扇极小的窗户,四四方方的,阳光不怎么能透进来,只看一眼,就有种莫名让人窒息的感觉,仿佛被困在其中,就再没了出路。
良久,裴玉才终于出声道:“到底,我也是听您驱使的人,您的吩咐,我无一不遵从,这次,如果您能将我救出去,我依旧会听从您一切的差遣,请您念在这两年的情分上,帮我这一次吧,就这一次就好?”
裴玉模样卑微的说着。
这话一出,就等同于她在明知自己一直被姚曼所利用的情况下,依旧甘愿为其所驱。
她没办法了……
她的青春,她的人生,不能葬送在这里,而姚曼,是她仅剩的希望。
这时,候在不远处的警官朝俩人看了过来,会客时间所剩无几,裴玉马上就要被重新带回去了。
姚曼伸手掸了掸一缕不知从哪飘到她手臂上的白绒,面容冷艳:“我再说一次,我救不了你。”
说着,姚曼从黑色的椅子站起身,眸眼微垂,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向坐在另一端的裴玉,语调薄凉至极。
“机会我不是没给过你,可你连做个棋子做不好,没算计成别人还反把自己送到了这种境地,像你这种废物,我还要你有什么用,一直给你收拾烂摊子,让你拖我后腿吗!”
“这事有砚琛在插手,你以为我像你那么蠢,为了帮你和自己儿子反目成仇?”
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想到这次的事没对付到乔安笙,反倒让秦砚琛掺和了进来,姚曼就又是一阵头疼。
可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有用了……
“好自为之吧,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
撂下这句话后,姚曼就离开了警局。
徒留裴玉一人瘫坐在椅子上,眼前一阵发黑,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她完了!
……
秦家。
姚曼一回到家里,就朝服侍她的佣人发了好大一通怒火。
说是佣人没按照她的要求,提前将家里打扫干净,实则是她在乔安笙那吃了瘪,又在裴玉那寻了个晦气,所以一到家,就寻了个由头,将心中的火气都给发了出来!
秦家的佣人早已习惯姚曼私下那阴晴不定的脾气,只能战战兢兢的认着错,等姚曼把脾气发完后,就寻了个空挡退了下去,不在跟前自找罪受。
要不是秦家雇人的薪资是别家的两倍多,有在南安背景雄厚,怕是没几个愿意一直留在这受这份折磨的。
坐在客厅的沙发内,独自喝了一杯红酒后,姚曼那不稳的心绪,这才逐渐平稳了下来……
换了一身居家长裙的她,仿佛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在人前端庄优雅的秦太太了。
裴玉已然是颗弃子,不值得她再有所留恋,那她就得重新选一个可以为她所用的新棋子了!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乔安笙那个由继母带回乔家的姐姐,乔梦曦,好像到现在,也没对她这儿子死心吧?
当初,乔安笙从她的手上,将她的儿子秦砚琛生生抢走,想必这横刀夺爱之仇,足够让他们姐妹反目了……
姚曼细细的想着,然后很快就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具体的计划来。
有些她想做,却又不能沾她的手,所以就只能借由他人的手,来解决了!
总之,她可以给别人一个可以进入秦家大门的机会,但绝不会给乔安笙任何机会。
不仅是乔安笙不合她的眼缘,更重要的是,她知道了自己身上最重要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是她万万不想被旁人所知的……
如果她放任乔安笙继续和秦砚琛搅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