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不要说了,住嘴……”古婆子不停地出言阻止,也打断不了许兰因的话。
等许兰因像放爆竹一样说了一大堆,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古婆子只得跟人解释道,“因丫头高兴疯了,乱说话呢。”
许兰舟也下地回来了,他冷声说道,“古望辰考上举人就变了心,居然敢明目张胆去私会别的女子。”又拉着古婆子说道,“不行,他当了举人老爷也不待这么欺负人的。咱们现在去找许里正评评理,当初古望辰和我姐定亲,他也是见证。”
说着,许兰舟就要拖古婆子要去许里正家。
古婆子有些抓瞎,再看看人越聚越多,忙挣脱了许兰舟的手说道,“哎哟,我晌午多喝了两盅酒,想是喝迷糊做了个梦,梦见我儿回来先去了苏家庄,就急吼吼来找因儿了,我也是好意。看我糊涂的,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先回家了。”
说着一路小跑回了家。
还有人附合着她说,“古大嫂子是高兴疯了吧。这话也能乱说,是会坏古举人名声的。”
许兰因冷哼道,“她是高兴,却没有疯癫,怎么可能乱说话。”
大多数人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不敢说真话,不痛不痒劝了许兰因姐弟几句,就散开了。
许兰舟把院门关上,说道,“姐,你不要再跟古望辰单独见面,不要再被他蛊惑进去,我总觉得古婆子让你去苏家庄是打了什么坏主意。你们的事,先让爷、大伯、大哥、我,我们四个男人跟他谈。”
许兰因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屋。
秦氏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不放心,也来到许兰因屋里。
许兰因赶紧把秦氏扶着坐下,笑道,“娘,我无事。”又补充道,“哪怕再见到古望辰,我也不会再败家了,只想跟他早些撇清关系。”
秦氏叹着气把她拉着坐在自己身边,说道,“娘知道因儿不会再败家了。”又苦笑了一下说,“古望辰打了那个坏心思,现在你即使给他钱,他也不会再要了。”
许兰因点点头道,“我知道。”
秦氏抬手顺着许兰因的头发,满眼疼惜地看着她,柔声说道,“莫难过。跟古望辰掰扯开,你才有好日子过。之前怪娘识人不清,才误了因儿。”又笑道,“我闺女俊俏,勤快,能干,良善,还识文断字,会有好后生喜欢的。你爹在世的时候,你和舟儿,他最稀罕你。”
许兰因当然不会难过,她只是在想怎么跟古望辰谈判。听了这个话,扶着秦氏的胳膊说道,“娘才是真正的俊俏,勤快,能干,良善,还腹有诗书气自华。”又傻笑几声,问,“当初爹爹是怎么求到娘的,一定费了很多力气吧?”
“呵呵,”秦氏畅快地笑了几声,嗔道,“还腹有诗书气自华,娘哪儿有你说的这样好。”她的眼神迷离起来,轻声说道,“你爹没有费多少力气求娘,因为娘也看上了他。”
心里想着,“还好有当年的那次相遇,看他傻傻的,心思却那么细致,只一眼就记住了我。在我最绝望和无助的时候,把我救下来……”
“哎哟,”许兰因突觉头晕目眩,扶着头叫了一声。
“怎么了?娘这就让舟儿去请大夫。”秦氏急道。
许兰因拉住她说道,“没什么,头突然晕了一下,歇歇就好。”
秦氏觉得一定是闺女心情不好造成的,忙道,“那就快躺下歇歇。”
许兰因躺在炕上,闭着眼睛对秦氏说道,“我无事了,娘回去歇着,别累着。”
秦氏点点头,自己现在帮不上什么忙,若再加重病情,家里更要乱。
秦氏走后,许兰因睁开眼睛。前世,她不能窃听爸妈、爷奶、外公外婆的心声,一听就头晕,听得越多头晕得越厉害。
她知道了,拥有这种异能的人不能听直系长辈的心声。老天给她开了一道别人没有的天窗,还是规范了她的行为。至于其他还有什么不能听的人,她目前还不知道。
她原以为,秦氏应该算不上她的亲妈,就可以听听。却原来,秦氏还是她嫡嫡亲的妈。
许兰因又想着秦氏的“心声”,其中的几个关键词,相遇、记住、救,这就是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戏。只不知道秦氏遇到了什么……
她头昏,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响起,把许兰因从梦中惊醒。她一下坐了起来,走出堂屋。爆竹声响完了,院外的嘈杂声还是此起彼伏,都是在谈论古举人的事。
许兰舟牵着许兰亭走进院子,再把院门关上。
许兰亭说道,“大姐,是古望辰回家了,村里的人都去看热闹了。”
许兰因说道,“他回来就回来。不相干的人,不要影响咱们的心情。”又把手伸向小正太,“咱们晌午吃鸡汤面。”
兄弟两个都怕大姐伤心,见她无所谓,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也都高兴起来。
许兰亭快走两步拉着大姐的手,被拉进厨房,许兰舟也跟了进去。
下晌未时末,许里正的小儿子许玉斗跑了过来,“兰因姐,古举人回来了,我爹让你和舟子去古家帮忙,晚上在那里吃席。”又说了一下古家现在的盛况,村里几乎每家人都去送了礼,有身份的人留在那里吃饭,连苏家庄的贺老爷都来了。
许玉斗十四岁,他大哥叫许金斗,二哥叫许银斗。他在县城的一家私塾读书,古望辰如今就是他的偶像。
许兰舟和许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