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那边还有御猫呢,我怎么就不能有飞天猫?”她质问。
江执被逗笑,“那你也得看看小八愿不愿意做飞天猫吧。”
盛棠转头盯着棠小八,就见那棠小八现在连看都不看她了,气得牙根痒痒,没出息的,天天跟只龟混在一起,连志向都变了。
没在江执家多逗留,盛棠怀着颗愤愤不平又悲怆的心离开,因为再多待一秒,她保不齐能被棠小八气出医学奇迹来。
江执也没强留她,甚至还亲自送她下楼。
盛棠拿不准他心思,也懒得多猜,自然也不想让他送,他就笑说,顺道买杯奶茶。
下楼的时候,盛棠走前面,江执就跟在后面,手里依旧晃着钥匙玩,她步子快他就快,她步子慢他也就慢。
钥匙咣当咣当地响,衬得男人的脚步声就轻盈。
听得盛棠心里倒是静不下来了。
她控制不住地开始猜测江执的意图,刚才那通电话他不是没听见,房里挺安静的。
他说他想复合,可司邵的存在似乎没对他构成威胁。
或者在他认为,司邵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
又或者他觉得,将两年前的事交代清楚了,他俩之间遗失的这两年时光瞬间就被填满了?
他有他的苦衷,有他的危险,她听了自然也是心惊胆战甚至是,动容。可她的两年呢?
这两年来她被一种叫心魔的东西反复拉扯着,每想起他一次,心脏就钝痛一次,然后她再不停地告诉自己,算了,缘聚缘散的都是命,不是自己的,终究握不住。
现在,他回来了。
然后告诉她,她这两年的自我折磨都是活该,都是自找的,对吗?
他凭什么这么风轻云淡呢?
她就不难吗?
越想心里就越不舒服,虽然她明知道这是一股子邪火,发的很不可理喻和没边没际的,换句话说,连她自己都觉得挺作的。
走到一楼,下了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她就停了脚步,转头突然问他,“你到底为什么回敦煌?”
“为了找你。”江执站在台阶上,看着她不假思索地说。
老楼的结构都大同小异,一楼的楼梯是直对着单元门,中间是条逼仄的通道。以前盛棠在这住的时候,通道一旁堆了不少老旧的物件,都是左邻右舍不舍得扔先囤放着的。
现如今倒是没了,许是有新的物业公司接手整顿,将那些堆放在走廊里的物件全都清走了。虽说光线仍旧不佳,昏暗暗的,哪怕单元门是敞着的,但外面万丈的光也只耀亮门前的方寸之地。
再往里蔓延,烈日的光就变得稀薄,倒恰似银霜了。
所以,从盛棠的角度看过来,江执就如同踏霜而立,银霜挂在他阔拓的肩膀上,柏松般挺拔的身形也被这银霜笼罩,连同他英俊的眉眼,微微含笑时就平添了几许温柔。
盛棠呼吸一窒。
“你怎么知道我回了敦煌?”
这是她在沙洲夜市看见他第一眼时就想问的话,一直,憋到现在。
江执嘴角绽笑,眉宇间的银霜就融化了。
他下了台阶,逼近她,“你的情况我都知道。”
盛棠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
肖也?程溱?祁余和罗占?又或者胡教授、沈瑶?
可这些人也不是一早就知道她回了敦煌。
冷不丁就想起一人来。
潘越!
“江执你查我?”她不可思议。
江执轻叹一声,又往前逼近了一步,跟她说,“小七,我不是查你,我是关心你。”
盛棠跟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后背已贴了墙。
她抿唇垂眼想了想,再抬眼时目光笃定了不少,“还有别的原因吧。”
江执挑眉。
“你回敦煌或许是因为我,但我想,还因为0号窟。”
这么肯定,是她想起那天在黄沙间看到的人影,照江执回来的时间计算,那当时她看到的就是他没错。
另外,当年0号窟算是强行关闭,胡教授应上级要求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不管六喜丸子团队的人如何反对,院里还是决定要0号窟继续在黄沙和戈壁里沉睡。
而作为团队的牵头人江执,当年虽说也不赞同关窟,可他也没为能继续修复0号窟而积极争取,甚至他对整个敦煌的情绪也是淡淡的,这才叫肖也愤愤不平而跟他大打出手。
祁余和罗占远走,肖也转行,沈瑶选择外地做技术支援,0号窟的关闭继而也造成了六喜丸子的分崩离析。
当年肖也粗着脖子说的那句话犹如在耳,他怒喝:散就散!
都散了。
一直以来,盛棠的确觉得江执对敦煌的感情不及他们,毕竟不是在这里工作,他之所以能来也就是想找他父亲,一旦找不到任何线索,那他对敦煌唯一那么一点的情分也就断了。
可真是这样吗?
刚回敦煌,第一时间就去看0号窟的人,真的对这里一点眷恋都没有?真能像两年前那样潇洒地放手?
江执听了这话,嘴角笑容加深了,眼里的光深邃得很。
他于她面前站,一手擦着她的耳畔撑在墙上。
俊脸压下来的时候就有了逗弄的意味。
他没说话,就凝视着她的脸,唇畔的笑能一直漾进眼睛里,最深处的地方,像是绽放的烟火。
盛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呼吸落下来,缱绻着她的呼吸,可她觉得,自己喘气都是断断续续的。
推开他。
可她觉得手软,抬都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