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也作罢。
气早就不气了,就是,心伤。
等把包都摞好了之后,祁余又转头看罗占,问他,“你真想好了跟我一起走?”
肖也看着罗占。
罗占没那么多的优柔寡断,态度向来直接,“这有什么想得好想不好的?走就是了。”
“为什么?”这次轮到祁余不解。
罗占看了祁余好半天,叹了口气,“你这个人生活自理能力等同弱智,说话办事又不分场合,万一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祁余一怔。
……
公寓从来没这么安静过。
哪怕是在白天。
别看祁余和罗占的东西不多,但一收拾完,整个房间就像是都空了似的。
这一刻肖也才明白,有人住的房子才叫家,没人住的房子只叫房子。
耳边似乎还有曾经闹腾的动静——
“盛棠,我新买的洗发水你又给拿走了!”
“沈瑶,楼下开会!”
“肖也!逮住蓝霹雳,它把我裤衩叼走了!”
“祁余,把你的音响给我放小点……”
……
祁余对肖也说,“我要去趟戈壁。”
肖也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点了点头,“我送你。”
一开门,就见沈瑶站在门口,她看着他们说,“一起去吧。”
吉林,抚集市。
下了飞机后,盛棠才切实佩服起江执的英明来。
幸好临飞机降落前她听了他的话把厚外套找出来披上了,这一下飞机,一股冷空气袭来,差点冻得盛棠全身毛孔都打开了,只觉得寒意嗖嗖地往身体钻。
飞机没停廊桥处,需要坐摆渡车。
往车上走的时候,盛棠冻得上下牙乱撞,说话也哆哆嗦嗦的,“还不到十、十月份呢,我、我记得程、程溱说十月份的东、东北的气温还行啊……”
江执搂紧了她,边快步走边问她,“之前没来过东北?”
“只、只在程溱嘴、嘴里了解,没来过,到过最北的地、地方就是北京……”
上了摆渡车,这才稍稍暖和了些。江执为她捂手,低笑,“这才走了几步远,手指头冻得冰凉。”
盛棠就跟只鼻涕虫似的黏他身上,直哼哼,“我怕冷不怕热,冷天多烦人啊,衣服穿得还多,干什么都不方便。”
心里默默补上句:真到了**的程度,扒衣服都费劲。
江执并不清楚她馋他身子馋到厚颜无耻的地步,笑了笑说,“你这是不赶巧了,这两天正遇上一股寒流,降温了,过两天气温都稍稍升高些吧。”
她真是畏寒不畏热的体质,敦煌的气候条件那么恶劣都不见她嚷嚷,还如鱼得水的自在,最热的时候也不见她怎么出汗。相反他是真怕热,在敦煌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他都热得睡不着,空调开得低更难受。
东北这温度对于他来说正好,像是现在,他还觉得挺舒服。
所以,此时此刻现在他俩的形象就是:江执白色半袖t恤和牛仔裤,盛棠裹了件厚外套,外头又披了件江执的外套。
就这样,还哆哆嗦嗦地问江执,你不冷吗?
江执见她跟只鹌鹑似的,愈发怜爱,干脆搂紧她,“还好。”
有人来接机,两女一男。
男的岁数看上去跟江执差不多,个子也挺高的,穿了件蓝色夹克衫,身旁两位女性,一位看上去三十来岁,另一位长得挺嫩,像是跟盛棠差不离的年龄。
年轻的姑娘手里举着牌子:江执江教授及其爱徒。
盛棠眼尖瞧见,乐了,呵,还顺带着有她呢。
“现在怎么做考古的女生这么多啊。”她还不忘嘟囔了句。
就像是之前去北京的时候,小姑娘对江执那叫一个热情呦。
江执不慌不忙回答,“所以,妇女能顶半边天。”
妇女?
盛棠一皱鼻子,这个词儿离她太远,她的代名词是青春无敌美少女。
男人先认出江执来,冲着他一个劲招手,笑容挂在脸上,一看就是个挺爽朗的人。江执抬手示意了一下,微微颔首,加快了脚步。
盛棠是坐在行李车上的行李箱上,被江执推着一路走出来的,见状后,她问江执,“这是看照片认出来的还是之前打过照面啊?谁呀?”
“姜老师。”江执揶揄,“登机之前是谁跟我说为我打开局面来着?又说什么跟姜老师怎么怎么熟,你这是眼神不好使没认出来?”
盛棠听出他调侃的语气,在箱子上盘着腿纹丝不动的,来了个四两拨千斤,“跟眼神好不好使没关系,姜老师太帅了,我一时间没敢认。”
“你给我把眼睛收回来!”
……
姜晋,本次汉墓保护性挖掘的领队,从事考古业十余年,有着丰富的知识储备与带队经验。跟在他旁边的两位女性,一位是队里汉墓文化的技术顾问,姓白,盛棠看得没错,三十出头,也算是行内年轻的拔尖力量。
另一位是负责他们下榻的姑娘,姓柳,叫柳杨,她说自己的名字就是取父母的姓,典型的爱情结晶。一问年龄,果真是跟盛棠差不多。柳杨拉着盛棠的手,一脸羡慕地说,你看咱俩差不多大,你都这么厉害了,还拜了这么厉害的师父。
盛棠任由她扯着自己的手,笑说,你也挺好啊,这一趟跟下来也能转正了,很好的机会。
心里明镜,这姑娘怕是觉得她之所以厉害,只是因为有个厉害的师父吧,她知道她盛棠是谁啊就厉害?
姜晋跟盛棠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