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你来得正好,陛下如今正在盛怒之中。”往皇宫里走的时候,高力士小声说了一句。
“又咋地了?后院又失火了?也不能啊,现在的皇后和惠妃娘娘都不应该能乱折腾了。”陈文睿皱眉说道。
“哎……,为国事操心呗,你见到就知道了。”高力士苦笑着说道。
面对陈文睿的时候他也是非常无力的,毕竟这货是想啥说啥,还是啥都敢说的那种。他敢说,有些话自己也不敢听啊。
“卑职陈文睿见过陛下。听闻陛下盛怒,还请陛下息怒。”来到了御书房,陈文睿朗声说了一句。
给高力士吓一跳,看向他的眼神也幽怨得不行。咱不能这样啊,这样卖队友真的好么?
“哎……能够为朕真心着想的,也就是力士和你了。”李隆基叹了口气。
虽然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高力士听得热泪盈眶,直接跪到地上哭了起来。
“陛下,因为啥事这么生气啊,是因为粮荒么?粮荒的问题还真不能着急啊。”陈文睿说道。
李隆基摇了摇头,“朕是因为户部的账目混乱不清,这期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上下其手。”
陈文睿不敢吱声了,合着根由还是在自己这里。
户部爆乱帐,正经应该是开元十三年的事情。可是自己把新式记账法给搞了出来,查啊查的就提前了。
按照史书上的说法,户部的两位侍郎就是这么被拿下的。正经来讲那两位也都是好官,这属于“坐支度失所”。啥意思呢?就属于连带责任。
侍郎就是各部的二把手,辅助尚书管理部门。户部又掌管着朝廷的钱袋子,你花钱都花糊涂了,这个罪是躲不过去的。
“你怎么不说话。”李隆基皱起了眉头。
“陛下,卑职不知道该说点啥啊。要不然陛下给个提醒,看看卑职该从哪方面说?”陈文睿说道。
他的话给李隆基都气乐了,“科举的事情操持得如何了?”
“正在稳步进行中,稍后会张罗一个命题组,顺便赚点零花钱。让那些有钱有势,想要在科举上搏个好名次的人贡献一些钱财。”陈文睿说道。
“你是要疯么?你如此做怕是要有很多人参你。”李隆基说道。
“陛下,您放心吧,我虽然贪财,可是我取之有道。”陈文睿笑着说道。
“您也别为账目的事情烦心了,原本以前记账就是容易被人做手脚。以后规规矩矩的来不就行了么,不用想太多。”
“哎……,说得轻松,如何不去想?国库空虚啊。”李隆基叹了口气。
“现如今宇文融在地方行事,着实清出来很多的逃户与土地,朕都未曾想过这些人的胆子竟然会这么大。”
“可是朕却不能办了他们,人太多了,若是全都给办了,整个天下也就乱了。你说说,该如何做?”
陈文睿这就明白了,合着老李同志是因为这个事情翻新呢。这些人占的是朝廷的便宜,说白了也就是占了老李的便宜。
换成谁也不能轻易咽下这口气,但是结合目前的情况来看,拿那些人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陛下,卑职倒是觉得没什么。”陈文睿想了一下说道。
“他们钻了空子,咱们现在发现了,修补上了,这就是成功的。这么大的国家呢,这么多的人,办出来的事情肯定也是各种各样。”
“这就像那个啥来着,谁家的鸡窝破了,鸡被偷走的那个,后来补上就不丢了……”
“那叫亡羊补牢,出自《战国策》。”李隆基很头大的打断了他的话。
“对,就是亡羊补牢。咱们每修补一次,咱们的鸡窝就会越牢固,我觉得这就是成功的。”陈文睿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隆基都被他给气乐了,“好好的天下被你给比喻成了鸡窝,你家现在养了多少鸡?粮荒这么严重,可还撑得住?”
“回陛下,还撑得住。现在都不给它们喂粮食吃,都是糠、草、蚂蚱粉。趁着这一波粮荒,我家的酒楼还能多赚上一些钱。”陈文睿说道。
“这个钱你都赚?”李隆基皱起了眉头。
“陛下,能够到食为天或者是天上人间消费的人,那就不是普通百姓了。”陈文睿笑着说道。
“原本我家的菜价格就很贵,现如今食材紧张,粮价飞涨,还能下得起馆子的人那就是真的不差钱。”
“您看我们菜价提了提,去的人反倒还多了呢。这可就是身份和实力的象征,能够光明正大走进食为天点上一桌席面的人,那是非常有脸面的。”
“我们卖得可不仅仅是菜,卖得也是满足。他们吃饱了很满足,有牌面会变得更满足。这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为何朕有些听不懂?这又与那囤积居奇的奸商何异?”李隆基问道。
要是换成往常他肯定会多琢磨一下,只不过今天有些闹心,懒得玩这些猜谜的游戏。
“陛下,囤积居奇的概念,可并不仅仅是所有物品人家囤积了就是奸睿笑着说道。
“我家的饭菜,现如今就属于奢侈品的行列里。寻常老百姓即便是我家不提价,他们也吃不起。”
“而且我那处学堂中现在的孩子们也多了好多,半大小子吃夸老子。那个饭量都不差,哪里有那么多的进项啊,只能从别出想办法。”
“我们做的虽然是吃喝生意,但是跟那些借机哄抬粮价的粮商还是有些不同的。他们是盼着价格越高越高,我们却有自己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