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机打磨石头的声音,像是在钻我的骨头。
那种酸楚的感觉,让我浑身软绵无力。
我很清楚,输,意味着什么。
我爸的下场,永生铭记。
所以,我必须得赢。
我看着石头的皮壳一点点的被扒开。
我背后的皮肤也跟着紧巴起来。
我感觉我自己的皮像是要被扒掉了一样。
那种感觉,煎熬,痛苦,但是痛感之中,又能感受到强烈期待感带来的爽感。
那种感觉,五味杂陈。
我说不上来,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我此刻内心的感受。
那就是。
惊心动魄。
“哟,恭喜,年轻人,出货了。”
师父一句话,把我从煎熬中拉出来,我听到出货了三个字,我心头猛然一喜。
我赶紧过去拿着石头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货色。
师父拿着手电筒在石头表皮打灯。
他说:“糯化种,虽然听着没有冰种好听,但是这玩意比冰种值钱。”
这话一听,我就知道师父是个高手。
翡翠的种水大三类,最不值钱的就是糯种,冰种其次,顶好的是玻璃种。
很多人都知道糯化种没冰种值钱,但是很少人知道,糯化开了的料子,比冰种要值钱十倍。
什么是糯化?就是糯米在水里泡了很久之后,形成的米汤一样。
不好的糯种料子,他不之前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浑浊不堪。
但是,糯化开了的料子,他就像是一块果冻一样,料子晶莹剔透,而且有一种厚实感,你拿在手里,就像是拿着一块果冻一样。
看着特别喜人。
我赶紧压灯看,料子不仅仅是糯化开了,连里面的色化开了,料子带着阳阳的绿,非常养眼!
料子虽小,但是无裂,无杂质,我内心特别高兴,那种喜悦,让我赶紧向凌姐邀功。
我说:“凌姐,看,料子开了大半窗口,明了,料子糯化开了,阳绿,咱们赌赢了。”
凌姐看到我手里的料子,脸上的表情也很开心。
她说:“干的不错。”
凌姐虽然只说了短短四个字,但是每个字都像是一颗蜜糖一样,让我特别的开心。
可是我刚高兴一会,那个讨人厌的施虎就在边上冷嘲热讽的。
他说:“一个小噶几,丁点大,就算赌赢了,能赢多少钱啊?再说了,行里懂行的人都知道,擦涨不算账,你得切,瞎高兴什么呀?”
我听着他的话,就不屑的笑了笑,他不懂赌石,更不懂翡翠。
这块料子小,开了半窗,出了货了,就代表是满料了。
料子本来就小,不好做物件,如果我们来切,肯定会破坏石头的品相的。
所以,这料子只能交给商家,让他们的师父去设计,到时候根据产品的需求去切。
只要我们动刀切,那么料子就打折扣。
“凌姐,料子出手吗?”
我看了一眼问价的人,还是上次那个老板,这个人眼睛贼尖,见好货,立马下手,上次就是看到出货的一瞬间,他就过来了。
凌姐说:“报价。”
那个商人一脸老于世故的样子。
他说:“年轻人,是行家,我也就不报虚假了,这料子,老阳糯化,九分水它占了六分,高货了,我按高冰种给价,市场上,高冰种料子,一只镯子三十万,带色贵一倍,老阳在翻倍,这只料子两只镯子肯定有,全货,我报120万,凌姐给我赚个边角料的钱,可以吧?”
这个商人非常聪明,他收料子,不说料子的瑕疵,不挑毛病,反而还把料子一通夸,就让人心里很舒服。
这料子,他说赚一个边角料的钱,绝对不止,但是,赌石市场就是这样的。
好货富三家,从赌客到雕刻,都能赚到钱,我也不会破坏这里面的生态环境,把价格要死了。
当然了,最关键的事,人家跟凌姐再谈,我没有说话的资格。
只是凌姐还没说话呢,那施虎就特别酸地问:“这料子真的给120?你懂不懂翡翠?别他娘的玩亏本了。”
那商人一脸的恭维,笑着说:“施老板,我不如您懂,我就做一小本买卖。”
这句话虽然说的特别漂亮好听,但是店里的人都懂,这就是骂施虎不懂装懂瞎指挥。
那施虎也不是傻子,像是挨了一巴掌似的,脸通红,刚才骂我的嚣张,现在都变成了满脸的羡慕嫉妒。
那商人立马拍拍手,他手下的员工扛着一口箱子过来,打开了之后,整个店里的人都哗然一声。
“喔……真阔气。”
那商人说:“凌姐,您是做大生意的,看不上这点小钱我知道,但是,您手指缝里漏点出来,我们就能吃饱喝足了,赏个脸吧?”
这商人的话,说的是真漂亮,但是凌姐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变过,她像是个早就看透风尘的女人一样,对一切男人的甜言蜜语似乎都免疫了。
凌姐直接把石头丢给那商人,她说:“出了。”
那商人立马高兴的笑起来,赶紧把钱给倒出来,把石头放进箱子里,特别宝贝。
他盖上盖子之后,拿一张名片给我。
他说:“缘翠坊苏锦城,行里人叫我一声诚哥,年轻人挺懂翠性,有机会一起吃个饭,聊聊翡翠。”
我接过来名片,看了一眼施虎,苏锦城一句话,让施虎之前说的话,像个屁一样,他丢人的咬牙启齿。
这位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