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车里,心情很复杂。
我看人很准,但是有时候,也会迷失在局中。
也会被自己关心的人所分心。
我看着凌姐,她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但是我知道,她也关心余安顺,也知道她是我们马帮的顶梁柱,所以,她自己被打的浑身都是伤,她也没有管自己。
一听到找到打余安顺的人了,直接杀过来了。
我问凌姐:“啊姐……你觉得,陈英龙这个人,怎么样啊?”
凌姐看着我,她抽着烟,吐了口烟圈,她说:“暖啊……跟你一样暖啊,让啊姐这颗心,觉得热涛涛的。”
我笑着说:“这才几天啊,就感觉到这么暖了?”
凌姐捏着我的脸,她说:“这个感觉啊,跟认识的时间长短,距离,是没有关系的,就跟天上的太阳一样,你看,他离你有多远,十万八千里,是不是?但是,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暖的,陈英龙给啊姐的感觉,就是暖。”
我看着凌姐的样子,我就笑了起来,我咬着嘴唇,心里很难受。
陈英龙为什么会杀过来?会在关键的时刻救了我们?他明明已经走了,为什么会又回来呢?
我不知道这其中具体的事,但是我怕,我怕他知道我们要被打杀了。
余安顺是很厉害的人,是我的智囊啊,有了她,我可以在商界,在金融圈驰骋,废掉她,那就等于是废了我。
如果接着斗下去,没有余安顺,我肯定不及陈英名的。
又如果,陈英龙俘获了啊姐的芳心,最后,我跟啊姐的关系,又会怎么样?
如果这一切都是陈英名安排的,那么看来,陈英名确实很可怕。
他的目标很清晰准确,而且手段很老辣阴险,并且有效。
爱情,亲情,这两个最杀人心的情义,到时候要被撕裂了。
啊姐该怎么选,我该怎么选?
我不敢想啊。
凌姐问我:“怎么了?弟弟啊,我从你眼神里,看到了畏惧啊。”
我看着凌姐,我说:“余小姐跟我说,她不想赌了,她怕马帮这架马车会毁了,我也怕,我们姐弟两现在肩膀上扛着的不仅仅只是个芙蓉会所了,而是腾辉,马帮,小万把人呢,几百亿的交易,咱们得谨慎啊,畏惧,是应该有的。”
凌姐笑着说:“弟弟啊,风情街的男人,不能怕啊。”
我笑起来,看着窗外,我说:“人,为什么越活,越想回到过去啊,如果,我们能回到过去,该多好,守着我们的芙蓉会所,过着我们的小日子,没事玩玩石头赚点小钱,乐呵乐呵,去他妈的王权富贵,让那些有野心的人去抢好了。”
凌姐把烟头丢了,她问我:“弟弟啊,你有事,可以直接说,陈英龙……你怕啊?”
凌姐虽然大咧咧的,但是很敏锐,也很懂我。
我看着凌姐,我说:“啊姐,如果陈英龙,在搞我们,我是说如果啊,你会怎么样?”
凌姐很真挚地说:“我会杀了他。”
我看着凌姐那双眼睛,冷酷无情。
我很震撼。
我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
凌姐说:“他很暖,但是,他不是陈汉生,他是陈英龙,但是,你是我弟弟,永远的弟弟,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任何人……”
我点了点头,紧紧握着凌姐的手,我说:“但愿吧。”
我说完就笑了笑。
但愿这两个字,好勉强啊。
我所有希望但愿的事,最后都成了梦魇。
命运就是这样。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手机,是陈雅媛的电话,我就接了电话。
我说:“喂……”
陈雅媛问我:“余小姐受伤了?”
我说:“对。”
陈雅媛抱歉地说:“对不起啊……”
我立马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没必要为别人的错道歉,你不要再为了别人讨好我,也不要讨好别人,为自己活着吧,好吗?”
陈雅媛说:“阿哥,你生我气了吗?”
我说:“没有,只是心疼你,心疼你妈妈……”
陈雅媛立马说:“谢谢你阿哥,对了阿哥,我妈说,冷叔叔要去瓦城,看一块半赌料,她希望你能去掌掌眼。”
我捏着鼻梁,我一方面同情吴开艳一方面又暗自觉得她活该,她为了冷家好,就利用她女儿,而陈雅媛又傻乎乎的觉得自己应该做那些事。
哎……
什么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我现在算是懂了。
这些破事,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你说怎么办?
我说:“知道了,我安排一下,就过去。”
陈雅媛说:“嗯,我在瓦城等你。”
我挂了电话。
凌姐就说:“这个傻妞,挺惨的,但是弟弟,不要心软,你也说了,咱们背后扛着的东西,不允许我们心软。”
我点了点头,我说:“知道了啊姐。”
凌姐说:“去吧,生意,交给你,家里我守着。”
凌姐说完就下车了。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来手机给张辉打电话。
我笑着说:“晚上我过去喝酒。”
张辉说:“臭小子,终于有时间过来了,我跟阿爸等你。”
我笑了笑,挂了电话。
我去找张辉,是要他帮我,我一定要把这个搞鬼的人给查出来。
是陈英龙也好,是冷家的人也好,我一定得把这个人揪出来。
有些事,一定要尽早决断。
三猫开车带我去瓦城,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