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怎么切,是至关重要的。
一块石头,切的好,那么垃圾料子也有可能飞上天。
如果切不好,即便是帝王绿,也有可能变成废料。
我蹲在地上,拿着手电打灯,我看着蟒带,这块料子怎么切,是关乎我生死成败的重要因素。
灯下的蟒蛇非常好,至少老阳绿,但是这块料子裂太多了,如果我真的按照常规的切法来切,那么我输的概率很大。
所以,我不能用普通的方法来切。
我握紧了拳头,指着蟒带的中心部位,我说:“从中间切。”
波图立马用缅语跟那个切石头的师父说了一些什么,他立马把料子抱起来,然后搬到切割机器上。
料子被固定在切割机上之后,电锯就打开了,简陋的切割机,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刀片切割在料子上的声音非常的大。
我解开领口的扣子,这块料子我按照蟒带中间来切的做法,是非常愚蠢的,因为蟒带非常细,我这么一切,如果整块料子不是满料的话,那么蟒带的品相就会被破坏,那么到时候,这块料子有色的部分将会不能来做工艺品。
但是,如果这块料子的蟒带不是贴皮绿,那么,只要这块料子的蟒带吃进去,那么就有可能切出来两块满绿的料子,这样一来,裂痕,就影响不大了。
这种刀法,是缅国那些害人的翡翠商人常用的刀法。
“神仙刀。”
这种切法,就是把料子最好的部分给切出来,然后拿出去卖高价。
我今天就是利用这种刀法来给我续命。
波图也并不懂翡翠,更不懂赌石,所以,我怎么切,他并不知道我在玩什么把戏。
料子在一点点的被切开,我的心在狂跳,我内心笃定的告诉我自己,我能赢,我能赢。
我的后背冷汗淋漓,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刺激过了。
一刀穷一刀富的快感,让我头皮发麻。
生死之间,富贵权势之下,我拿命在豪赌。
“你给我,你一定给我赢!”
我内心的呐喊声铺天盖地,但是事实到底如何,没有人知道。
如果,这块料子的蟒带只是贴皮绿,那么我死定了。
即便是神仙刀也救不了我。
一切,都是未知数。
这个时候图玛走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我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歉意,但是眼神很坚定,她没有后悔她做的事。
这个女人,也是个奇女子,她在为他的民族,为她的事业,为她的理想而奋斗。
即便,她可能真的爱我,但是,她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我不怪图玛把我带到一个凶险的境地,她有她的使命,我也有我的使命。
这是我们的命。
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我相信,我一定能赢。
突然,切割机的声音变的空洞起来。
我知道,命运最终的走向也定格了,我眯起眼睛,松开图玛的手,我最后的命运,我会自己去拥抱。
是生,是死,我都会自己一个人去接受。
波图挥挥手,他的卫官立马去把石头给抱下来,我看着他们的动作,每一个动作,都让我呼吸急促,身体僵硬。
突然,他们开始呐喊起来了,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兴奋的表情,很多人也闻声赶过去。
不多会,整个营地里,就响起来一阵欢快的叫声,我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兴奋洋溢的表情。
我咬着牙,深吸一口气,紧紧的握着拳头,尽管,结果还没有揭晓,但是我知道,我已经赌赢了。
命运的天平,倒向了我这边。
波图立马吼了一声,那些看热闹的士兵立马吓的退后,波图随后看了我一眼。
他说:“过来。”
我立马走过去,拿着手电在料子上打灯。
当灯光照射在料子的切割面之后,我看到了十分浓郁的绿色,两半料子的整个切割面都是浓郁的绿色。
我立马蹲下来,露出了笑容,但是,我心里是虚的,我拿着手电,悄悄的压灯看料子的情况。
我一看,内部有一些裂纵横交错,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我知道,这块料子如果按照普通的切割方法去切的话,那么裂一定是最大的败笔。
我立马把灯拿起来,我看着波图,我需要在赌一次,赌波图完全不懂赌石,不懂翡翠。
我说:“看到没有?很绿,这种绿,很值钱,冰种老阳绿,一只镯子的市场价都在100万上下,这块料子4000万打底。”
听到我的话,波图没有立马说话,而是依旧绷着脸,蹲在地上,拿着手电打灯装模作样的看着料子。
随后他跟那个切石头的人在说缅语,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波图应该是在确认这块料子的价值。
我心里在狂跳,我看着那个切石头的人,他说的很慢,也很慌张,眼神一直在闪避,我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这一次赌石,可谓是九转十八弯,赌石的成败,不仅仅取决于石头,还有命数。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居然想起来命数这个词了。
突然,我看着波图瞪着我,他眼神里的狠辣表情依旧,我脸上的汗不停的流。
生死,就在这一瞬间了。
突然,波图哈哈大笑起来,他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说:“你很厉害,赌石很厉害。”
听到这句话,我内心紧绷着的弦立马松了下来,我知道,我赌赢了,这次赌赢,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是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