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是个好地方,哪哪风景都好,整座城市就是一座大花园,怪不得你家老爷子选在这里养老,回头跟我家老爷子说说,让他也来这边转转,能留在这里养老最好,免得成天盯着我,干什么都束手束脚。”
“我家老爷子一样,前几天大院来了几个女兵,个顶个漂亮,我不过上去说几句话,转头老爷子立马知道,给我好一通训。老人在身边真没自由,我都想打报告调到地方部队去,最好调到这边来,今天在街上转了一圈,丫的漂亮妹子贼多,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有,脸蛋一掐能出水,声音还好听,唯独一点,装扮土气了点,跟上京妹子比起来,少了份爽利。”
“不绝对,今天旭儿胖带来的几个妹子就不错。不过我说旭儿胖,你丫不讲究呀,整俩包间,漂亮妹子全在隔壁包间,这边全是大老爷们,姓甘的妹子我们不说,打眼就知道你中意的妹子,可那姓许的长腿妹子,你招呼过来喝几杯,唱唱歌,哥几个也不算白来甘宁一趟。”
旁边几个年轻人跟着起哄,童旭笑笑不做声。
这些人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大院子弟,高中毕业到甘宁上大学才分开。大学几年,他很少回上京,他们也都在各类军事学院上学,稀少碰面。现在他们基本都在上京军区,军衔高的中尉,军衔低的也是个少尉军官,这次童旭爷爷做寿,老辈人颐养天年少走动,小辈上门祝寿。
童旭其实跟他们关系比较一般,甚至可以说挺烦他们,大院十多年,他们一个个从小接受军事教育,而童旭因为身体条件原因,总是成为他们取笑对象,初中高中那几年,没少挨他们欺负,要不是他有个出类拔萃的哥哥,经常帮他找回场子,搞不好被欺负得更惨。
放在半年前遇到这种事,他八成陪着笑脸解释,不过现在,他微微一笑,取瓶没开封的红酒单手握着,一边撕去瓶口塑模一边说:“你们现在都是尉官,我就是个小兵,哦,现在连小兵也不是,跟你们比不了,不过,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满足现状。”
“旭儿胖,丫说这些没劲,哥几个就是想放松放松,跟妹子喝杯酒聊聊天,你跟我们提军衔,在座哥几个谁能跟你哥比。”
“这小子跟安排在隔壁包间,八成打算给峰哥介绍长腿妹子,他喜欢爱笑的甘妹子,长腿妹子留给他哥,哥俩把最漂亮的两个妹子包圆。”
其他几人笑闹起来,童旭也不解释,胖脸上挂着笑意。
渐渐的,笑闹声安静下来,几人都把目光集中在童旭手中红酒瓶。就见深红色液体沿内壁旋转,形成旋涡状,木塞正在一点点凸出瓶口,轻响声中,木塞弹出瓶口,也不见童旭作势,深红色液体从瓶口旋转而出,依次将几人酒杯装满。
童旭微笑道:“给哥几个变个戏法,喝好玩好,我到隔壁转转,回头再陪哥几个喝酒。”
一地眼球,童旭从容离开,那胖乎乎的背影意气风发。
童旭有个哥哥叫童峰,弟兄俩一个娘胎出来,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童旭打小就胖,怎么都瘦不下来,属于喝凉水都会长胖的类型,体质还不好,动不动生病。他哥童峰不一样,打小壮实身体好,接受军事化训练,项项超标,是大院内“别人家孩子”典范。
童旭还在甘宁上大二的时候,他哥已经是中尉,现在童旭面临毕业,童峰升少校。两兄弟相差两岁,童旭今年二十三,童峰二十五。
隔壁包间人比较多,十好几人,多是行动组年轻人,加上一个甘晓晓。
童旭推门进去,听见一片起哄声,刚才卢雨燕唱了首歌,大家都觉得特别好听,起哄让她再来一首。
卢雨燕没拒绝,正在那选歌,童旭过去打声招呼,问她甘一凡在哪。
“自助餐厅。”卢雨燕掩嘴笑着说,“凡哥太能吃,东西堆成小山,服务员盯着看,我都没好意思坐他身边。”
“他确实能吃。”童旭呵呵一乐,“送的寿礼独具匠心,好悬没出事。”
后一句话声音很小,话里倒是没有埋怨甘一凡的意思。
甘一凡送去的变种蟹,请来的大厨根本不认识,不过从未见过脸盆那么大个头的月牙蟹,他想露一手,结果刚解开绳子,大螃蟹生龙活虎,端端是一个横行霸道,要不是大厨见机不妙,当机立断夺门而出,搞不好最先遭殃的就是他。
变种蟹从厨房里出来,直入客厅,那个头,不可一世的霸道模样,让一楼客厅里一干年轻人大开眼界。
当时童洪川老爷子和一帮老部下在二楼跃层喝茶,听到一楼动静都出来看,见到童旭和几个年轻人捕捉变种蟹场面乐不可支。
事后童老爷子指着桌上通体透红的月牙蟹说:“当年我在125陆战队代号就叫螃蟹,就好这口蟹黄味儿,到老也改不了。孩子们要我在江宁养老,我不干,偏要到甘宁来,冲的就是宝带湖这口蟹黄味儿。小旭出息了,交的朋友能耐不小,送来这只变异月牙蟹。只可惜小朋友人来不了,要不然老头子敬他一杯酒。”
童旭现在找甘一凡就是打算代老爷子敬酒,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一圈酒下来,往甘晓晓身边一坐说:“一凡这家伙我一直看他不顺眼,不过今天这事靠谱,老爷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夸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我决定以后少讨厌他一点。”
卢雨燕点了一首何一璇的《守护》,歌曲前奏响起,何一璇出现在画面中。
“我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