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个解释。”
此刻在甘一凡家院子里,张达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甘一凡沉着脸在讲电话。
电话那头却不是吴恒,而是陈独。
“这件事比较复杂,一两句话解释不清……”
“那你当面来告诉我。”甘一凡毫不客气打断陈独,并迅速挂断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甘一凡看了眼,是陈独,继续挂断。
然后看见吴长安未接来电,打过去说:“我这里有事,回头吴哥打来电话我再打给你,你别过来。”
跟吴长安通电话的时候,有一个陌生来电,甘一凡以为是吴恒,掐断吴长安电话,接通陌生电话,却不是吴恒,而是严鸿君。
他直呼其名,“严鸿君,你能给我解释?”
“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就当面来说。”同样,甘一凡直接挂断电话。
从昨天到现在,甘一凡心里其实一直气不顺,他不知道老道士打听到多少,也不知道行动组参与多深。
就在刚才,他把监控探头搞偏,原本是打算引如道人过来,却没想到来的是个陌生人,而这个陌生人正是四处打听神兽的四人之一,他一度怀疑是行动组内部成员,当他掏出对方口袋证件时,确定了。
在他看来,他已经成为行动组一员,是自己人,而老道士是个外人,偏偏自己人帮着外人来算计他,他有种被欺骗被出卖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非常不爽,他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给陈独打去电话,没有旁敲侧击,直接以质问的语气说这件事,结果陈独吞吞吐吐,他越发愤怒。
“站起来。”他说。
地面躺着的人没动。
他上去就是一脚,张达明吃痛,不得以站起身来。
之前被甘一凡打晕,而在甘一凡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只是他想多听一些,躺在地面装晕。却哪里知道,甘一凡不用眼睛看,光靠听就能通过他气息变化判断他已经醒来。
此刻张达明是真紧张,眼前这位才刚加入行动组的新人,竟敢用质问的语气对待特事局纠察,还敢用更加恶劣的语气对待副组长,要不是亲耳听到,打死他都不相信居然有如此胆大包天的新人。
而现在,这位高高瘦瘦力量大得出奇的新人沉着一张脸站在他面前,他忍不住后退一步。
“自己下水还是我帮你?”
“……”张达明回头看看泳池,有考虑过反抗,但想到对方武力值,再想到对方拥有正式组员身份,选择放弃,主动往泳池走去。
“不是泳池,是那里。”甘一凡指着狗窝旁的鱼池说。
张达明闷不吭声跳进结了一层薄冰的鱼池,冷的直抖。
“什么时候人来了,你什么时候出来。”
甘一凡说完拨通甘家保电话,“家保叔,麻烦你件事,替我告诉老道士一声,就说我请他来家里坐坐。”
……
冰寒的水浸透衣裤,紧贴身上,比光着身子还冷,张达明刚下水就有点受不了,还好,身后有假山,脚踩在上面,上身露出水面不是那么太冷。他看着打电话的高瘦背影,却没有多大怨气,技不如人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其实他能理解甘一凡此刻心情。
作为行动组编外成员,很多秘密他们接触不到,但张达明是个例外。
他有个老班长在另一个城市做行动组组长,他和老班长是同乡,家住的也近,小时候跟在大孩子屁股后面转的那种邻里关系。
后来老班长参军走了,有几年没有联系,却在新兵连的时候成为他的班长。老班长很照顾他,在部队待过的人都知道,老兵照顾新兵,越是关系近操练越狠,老班长就是这么对待他的,没少吃苦,却也因此身体素质相当不错。
新兵连三个月下连队,还是在老班长连队,继续被操练。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突然有一天,老班长带他去参加一项检测,稀里糊涂过了关,又稀里糊涂到了上京军部,然后就是各种苦不堪言的特训。
真是往死了特训啊,好几次他都坚持不下来,都是因为老班长在身边鼓励,更重要的是老班长也跟他一起参与特训,他坚持下来了。
只不过……在最后所剩不多的人员之中,他们被带到一处地下基地。到了这时他才明白自己身在什么地方,参与的是哪种形式的特训,他十分激动,可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老班长成功觉醒调走,而他没能觉醒,原部队是不可能回去了,被分配到甘宁来。
他知道的内幕消息,远比行动组其他编外组员要多得多,比如第四代觉醒药物研发成功,有些之前没能觉醒的战友使用之后觉醒了,只是他在甘宁这边其实过得并不如意,他很想得到第四代觉醒药物,却苦于没有机会。
如道人忽然到来,他被安排跟随如道人,这就是天大的机会。
只是,现在,他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他很想对甘一凡说:你口中的老道士身份特殊,行动组两位组长都要以礼相待,你只是个新人,不要那么自以为是啊!
话到嘴边咽了回去,突然觉得道长要是真的来了,见到自己这副凄惨模样,应该会增加几分好感吧,回头再卖卖惨,说不定……
他收回脚,身体重新沉入水中,让自己看上去更惨一点。
……
最先到来的人是吴长安,看他着急忙慌的模样,一进门就东张西望,估计路上没少接电话。
果然,开口第一句话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