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黄忠有些心慈手软了,但赵云并没有,是血债血偿也好,是执行军令也好,总之这些小部落既然遇到了,那就得去冲杀,要不然战略大局得不到扭转,那当初三千轻骑兵来此地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三千轻骑兵已经成了不到两千,这似乎是又多了一条仇恨的理由。
黄忠有心慈手软的理由,赵云有不得不杀的理由,他摇了摇头说道:“走去哪里?你应该知道整个南匈奴左部都是这样的情况,你放过一个,还会有下一个。”
“可是……”黄忠刚要开口,却被赵云硬生生的打断。
“殿下军令,如山!”赵云一脸冷峻,转而又一脸平静的说道:“要怪,就怪他们是南匈奴人!”
老弱妇孺什么的也都是南匈奴人,是那种老人也可以拿刀砍杀,妇女更会弓马骑射,就连十来岁的小孩都知道偷袭刺杀的种族,赵云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他知道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的心慈手软只会害了自己人。
赵云亲眼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南匈奴人小孩前一秒还
在嚎啕大哭,但是随着一名轻骑兵想要去安抚的时候,那小孩突然从背后掏出一把短剑就刺进了那轻骑兵的胸膛里,那轻骑兵带着满是错愕的表情死去,而那小孩的脸色却满是狰狞和阴森。
这样一个种族叫赵云怎么心慈手软?
“上马,备战!”黄忠的内心挣扎并未持续太久,他自认要比赵云更懂得什么叫做军令如山,随着黄忠的一声令下,仅剩不到两千的轻骑兵井然有序的全部上了战马,背弓,提枪,跨刀,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随后这只部队便向着那一座帐篷群落冲击而去,很快惨叫和哀嚎声就响了起来,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当然这不是第一场,更不会是最后一场,但具体会有多少场,恐怕没人会知道。
“报!”探马又带消息回来了,刘辩拿过战报匆匆看完,随即面露喜色的对身边的田丰说道:“黄忠与赵云两个人果真没让我失望,抄掠南匈奴王庭的战略已经成功展开,这倒是近日唯一的好消息了。”
“的确是件可喜之事。”田丰摸了摸并不长的胡须又说道:“但如今匈奴鲜卑联军十二万再次包围西蒙城,殿下,此事已经迫在眉睫。”
“鲜卑人非要来参合一脚,那就打!”喜悦的情绪瞬间从刘辩的脸上消失不见,鲜卑西部屡屡帮助南匈奴左部,这一直是让刘辩很气愤的事情,他已经多次派人给魁头送信,要魁头出面制止。可消息去了很久,魁头却一直没什么动作,这也是让刘辩很是恼火。
如今魁头是指望不上了,这一切战局,刘辩也只能够依靠并州军,他转而对田丰说道:“你有什么建议?”
“西蒙城一定要救,南匈奴王庭也一定要抄掠,眼下只有分兵,但我军兵力比不过匈奴鲜卑联军,为今之计,只有虚造声势。”田丰面色认真的答道。
“具体说说。”刘辩再问。
“抄掠南匈奴王庭,只派精骑军去即可,两万兵力谎造出六万兵力,以迷惑南匈奴王庭,让他们以为我军主力仍在此处,而后殿下亲率其他军营驰援西蒙城,再令驻守肤施城的大戟营一起应援。”田丰这番话一说完,缓了缓又说道:“只要南匈奴王庭还有被抄掠的风险,匈奴鲜卑联军必定会分兵,我军可首先伏击敌方援军,若他们部分并,介时三路夹攻,包围匈奴鲜卑联军,亦有可胜之机。”
“此计可行,那就如此吩咐下去,令刘同多造草人木车,以壮声势。”刘辩即可下令,未有迟疑。
眼下战局,不管是并州军,还是匈奴鲜卑联军,都在频频调动,暗中谋划,其实双方谋划的都差不多,围攻对方一个致命点,以此打援,或顺势克敌。那就只能看哪个军队在硬碰硬的时候更为强悍了,硬仗接下来肯定是还要打的,西蒙城和南匈奴王庭,哪边更守的住,局势便对哪边更为有利。
就在双方火药味和矛盾逐渐浓烈和加深的时候,败逃而走的屠何军也已经悄悄的潜回到南匈奴王庭了。
想必万乌和修干,作为这二人老子的屠何此番是有些怂了,雨势一波直接被打怕,逃的是干脆利落。十多万的屠何军最后只有三万多人回来,粮草物资全没,士气跌落低谷,败逃路上还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并州军追击,直到回到王庭,屠何才稳下心神,只是经此一役,他已经不复往日英勇,而身患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