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走了,带着内心慢慢的心冷,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郭嘉站在门口注视着刘辩的背影,他的神色平常,但目光却是炽热,他的身体纹丝不动,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郭嘉明白刘辩这一去便肯定是要让风云变幻,山河轮转,而他自己却不能参与其中,带着一丝丝无奈的心情,郭嘉用着只能够自己听到的声音缓缓说道:“辩爷,最多八年,郭某定去寻你。”
与郭嘉的决然相比,荀谌此刻却是犹豫不决,刘辩要走了,皇帝的旨令已经下来了,荀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一次跟着刘辩一起离开。刘辩身为皇子,荀谌心想如果跟了他,必定自己的前途无量,但奈何刘辩年纪尚小,以后是不是明主,还尚不明显,这就是荀谌纠结的主要原因了。
刘辩一行人已经出发离开颍川郡而前往洛阳城了,荀谌原本是想去送一下的,但是正巧今天他的父亲荀绲回来了,刘辩前脚刚走,后脚荀谌就被荀绲叫了过去。正好乘着机会荀谌便把心中的困惑说与荀绲听,荀绲听完之后目光静静的看着荀谌,荀谌被看的内心有些慌乱,然后他才听到荀绲慢悠悠的声音。
“皇子殿下平日里待你如何?”
荀谌一听立即就开口回答:“殿下为人随和,与孩儿是朋友知己相交,对孩儿照顾有加。殿下学识渊博,远在孩儿之上,常常有精句妙言出口,对孩儿亦有帮助。殿下一手炼丹之术神乎其技,孩儿有幸食用,身体日益健康强壮。殿下见识广阔,飞禽走兽,杂学巧工,都有涉猎,孩儿深感佩服。尤其牙膏一物,孩儿每日清晨必用,实为良物。”
“如此说来,殿下坦诚与你,不曾用权势欺压你,学问上帮助你,用丹药滋补你的身体,让你增多见闻,尝试新巧之物,对你之情可谓恩重。而如今立太子的言论在洛阳争斗不止,殿下此番回去必定会处于风口浪尖上,介时定会面临诸多危险,而你自以为是殿下的朋友知己,此刻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荀绲的脸色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神色,他的语气也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而荀谌听完荀绲的话,他的内心里面突然冒出了一种强烈的羞愧之情,荀谌当即十分坚定的说道:“我欲助殿下,请父亲准许。”
“荀氏亦有重情重义之辈,你如此决定,我甚欣慰,今日便与你取字友若。殿下已经出发,想来他不太情愿返回洛阳,应该行程缓慢,你自可收拾衣物,速速前去,冠礼之事,繁文缛节,自可从简,往后再说。”荀绲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多年的为官之道已经让荀绲看透了很多的事情,他当然也看得出大汉天下将乱,而荀氏终究是要在乱世里面寻找出路的,所以他便诱导了荀谌去投靠刘辩。
荀绲虽然没有见过刘辩,更没有与刘辩接触交流过,但是通过一些传言和荀谌的讲述,荀绲也对刘辩了解许多。对于这样一个好像是突然爆发起来的皇子,荀绲是十分好奇的,也是十分期待的,他能够看出刘辩的不凡,也看得出荀谌此去投靠刘辩定然会受到重用,但是对于刘辩怎么突然成长起来的原因,荀绲却是看不出来,而他自然也不会相信什么神仙指点之说。
有了荀绲的准许,荀谌的脸色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心中原本的忧郁顿时消失不见,他对着荀绲磕头行礼
之后便大声说道:“多谢父亲取字,孩儿定然不会辜负父亲的期许。”在荀绲微微的点头后,荀谌便急忙忙的告辞去收拾衣物了。
正如荀绲所说的一样,刘辩确实不太想回到洛阳,首先太子之位的事情已经在洛阳闹的风风雨雨,刘辩当然知道他一旦回去就要面临这个大问题,虽然他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但是面对朝廷几个派系的争斗,他也是很烦躁的。再者颍川游学之行不过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原本的游学计划根本就没有完成,这一个多月里面,他就尽和荀谌、郭嘉游玩行乐了,就连颍川郡内的县城他都没有走完,而且颍川郡内的大贤一个都没有见到,更不要提拜师求学了。
更为主要的是郭嘉没有招揽到,这让刘辩的心态很炸裂,丹药让郭嘉吃了,美酒美食给郭嘉招呼了,学问才情在郭嘉面前展露过了,皇子的身份也表明的透彻了,招揽之意更是言尽于此,可是郭嘉就是不来,刘辩实在无计可施,他不想强迫郭嘉,也不愿意用天才地宝纳贤令,因为这样不仗义。
唉……
最为让刘辩心寒的是与他相处了一个多月的荀谌,竟然在离开的时候都没有来相送一下,这让刘辩的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楚,他不禁开始怀疑难道小爷一点人格魅力都没有吗?
刘辩的心情低落,兴致不高,使得整个行进的队伍都有些丧气。刘同和刘新两个人在前面开路,这两个人本来就话不多,主要脑子不太灵光,这下刘辩低沉沉的样子更加让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夏恽倒是想开口安慰刘辩几句,只是郭嘉和荀谌的举动也让夏恽极为不满,于是话到了嘴边,他也不想开口,索性就闷声在一边不掺和了。
唯有何安最没心没肺了,他才不管什么郭嘉荀谌的,他昨天晚上酒喝多了,现在就想躺在马车上呼呼大睡。正如何安所想的一样,他此刻正睡的安逸,梦中自有颜如玉,梦中自有黄金屋,梦中还有想象不到的快乐。
马车的车轱辘撞到了一块小石头上,整个马车颠簸了一下然后就停了下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