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面无表情的站在监牢的门口,透过木栏看着精神不振的卢浗。
“辩爷!”
这一声叫唤把刘辩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看着卢浗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使了几次劲,卢浗始终没有站起来。
“开门!”刘辩的语气没有波澜,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但是何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暴风雨来临之前,海面总归是很平静的。
狱卒的动作有些慢,何安抬起一脚便踹在那狱卒的屁股上,他大喝一声:“动作快点,没吃饭吗?”
狱卒被踹了一个跟头,他赶紧爬起来拿着钥匙去开门,带监牢的门被打开之后,狱卒连忙退到了一边,不敢怒也不敢言。此刻监牢里十来个狱卒都靠了过来,这些小狱卒平常时候对待犯人嚣张跋扈惯了,这一下遇到一个比他们更加嚣张跋扈的,一个个都蔫了。大概是心知肚明,狱卒们彼此之间很有默契,没有人主动开口,更没有人敢上前招惹。
刘辩快步走进牢房里面,他一把扶住卢浗说道:“我看看!”
说完不待卢浗回话,刘辩伸手便撩开了他身上的囚服,顿时那一条条的鞭痕更加清楚的出现在刘辩的视线当中,而在这些鞭痕当中还有一个烙铁的烫伤夹在其中。
瞳孔瞬间放大,刘辩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个表情,这表情叫做愤怒!
“谁干的?”刘辩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好似在努力的克制着什么。
“辩爷,不碍事!”卢浗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喘,身上还散发着一种臭味,有血腥喂,还有尿骚、味,刑罚产生的疼痛感让卢浗尿shī_jìn过,ròu_tǐ的折磨并没有让卢浗屈服,因为他的内心有着更重的痛。
“吃下去!”刘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一下子从仓库里面拿出十多颗丹药,除了十全小补丹之外,还有增肌丹、壮骨丹、造血丹等,内服外敷各种都有。
耐住了性子,刘辩就地把卢浗身上的伤口处理了个遍,就是连屁股这些敏感的部位都没有放过,卢浗心中感动又十分的愧疚,眼泪顿时落下,泪水混着丹药在嘴巴里面咀嚼,又咸又苦涩。
“胖安!”刘辩低声叫喊一声。
何安立即靠了过来,他把卢浗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扶着他站了起来,看着脸上血色有些恢复的卢浗,何安眯着眼睛笑了一下说道:“安爷这就带你出去,特马的,这次看谁在拦我们。”
“安爷,多谢!”卢浗的嗓子也恢复了一些,发出的声音不再那么的沙哑了。
“谢什么,咱们可是好兄弟!”何安说着便紧紧的握了一下卢浗的肩膀,大概肩膀上也有伤口,卢浗吃痛的皱了一下眉头,但他没有叫喊出来。何安察觉到了自己的莽撞,他连说了几声:“对不住,对不住!”
“殿下,这……”正当刘辩出了牢房的时候,一个狱卒头目面色无奈的走了过来吞吞吐吐的说道:“没有陛下的圣旨,此人不能带走。”
“如果小爷非要带走呢?”刘辩歪了一下头,他依旧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嘴角上扯动起来的弧度已经在暴露他的内心。
愤怒,暴戾,嗜杀的情绪就快要克制不住了。
狱卒头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低着头说道:“那就请殿下杀我!”
私自放走要犯乃是死罪,狱卒头目深知这一点,他得罪不起刘辩,更加得罪不起刘宏,左右是个死,狱卒头目只得破罐子破摔,他知道刘辩是个仁义的皇子,能否枉开一面就在此一搏了。
忽然感觉脖颈之间一凉,一把剑出现在那里,狱卒头目心中一惊,惊恐之感油然而生,眼珠使劲的在眼眶里面转悠了几下,狱卒头目心一狠,他依旧跪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反抗,也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他的头更低了一点。
刘辩陡然拔剑,这一幕可让其余十多个狱卒吓坏了,一个个的全部退到了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谁都没有怀疑刘辩不会真的动手杀人。
一个狱卒头目而已,跟大汉皇子比起来,那就是一个渣滓,死了就死了吧!
监牢里面变得很安静,只有炭火盆里面发出木炭燃烧崩裂的声音,蜡烛的火光在微微的摇曳,好像有风吹进来,这风吹动着牢房里面的臭味,使得人闻了之后会产生一种恶心之感。监牢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闷沉沉的,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失,狱卒头目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在这种极度压抑的气氛下,换做是谁在面临死亡的时候都不会淡定的。
“你到是一个尽忠职守的人,你叫什么?”刘辩问道,承影剑在手,尽管是失去了修心功法,刘辩也有自信能够毫发无损的从这监牢里面杀出去。
星辰八卫早已经蓄势待发了,八个人的动作很整齐,手全部放在了剑柄上,目如鹰,耳如兔,动则如豹,但此刻他们纷纷静如初子,一动不动。
“小人唤作羊措。”狱卒头目也就是羊措的头更低了,他急声回答。
泰山羊氏?
一个探查令丢过去,刘辩的脸上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一闪即逝。
普通人!
“曾任过南阳太守的羊续,是你何人?”刘辩缓声问道,因为黄巾军起义一事,使得刘辩不得不对整个东汉的地方官吏做足了功课,在荀谌、蔡邕等人的帮助下,他对地方士族豪强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乃小人远方叔父。”羊措回答。
泰山羊氏也是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