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牧,你他娘的别装死,快爬起来,快点给我追上他们。”
一道尖锐的叫骂声,刺穿了耳膜,刺入了高牧的脑海。
“这……”
因为阳光刺眼,闭合之后重新睁开的高牧,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高牧,别装死,我让你快起来,快点去追他们,你到底听到没有,耳朵聋了吗?傻缺。”
在高牧依然迷茫之际,一张顶着中分发型,已经扭曲变形的凶狠脸,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叫喊声伴随着pēn_shè的口水,震耳欲聋。
体育委员谢斌?
“高牧,你不要紧吧?有没有摔伤?”同一时间,一道温柔的女声从右耳传入。
黑框眼睛,齐肩短发,温润如玉,美不胜收。
班主任温美玉?
“高牧,温老师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又一道青涩的女声传入他的耳朵。
飞奶?哦不班长甄乃菲?
“棍子,你没事吧?”
一道人影挤进人群,一把抓住高牧的肩膀不断的摇晃着,晃的高牧头晕。
高中最铁的兄弟,同桌马一鸣。
这是……
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一句句熟悉的问话。
高牧尘封的记忆,如同被掀开盖子的地下泉水,喷涌而出!
一九九八年,高三第一学期,高中人生的最后一场运动会,一场对他来说刚刚开始就要结束的运动会。
五千米的小组预赛,第一圈还没有跑完他就很幸运的被跑道上的一颗小石子给照顾到了,荣幸的和大地母亲来了一个最亲密的接触。
在体育委员谢斌的催促下,他克服右脚扭伤的疼痛,顽强起身,咬牙坚持,想要重新追上远去的比赛队伍。
然而,只坚持了十几米,才继续跑了十几步路,便痛的再次摔倒。
最后,还是在同学们七手八脚把他抬出赛场的,就此遗憾的结束了他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场运动会。
只是,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应该舒服的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熬夜追剧,正在和其他的vip一起,嚣张的发着弹幕,中二的骂着剧中的bug吗?
他应该窝被里,不应该在这里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么神奇的事情,谁能告诉我?
高牧满脑子浆糊,感觉有一万多个黑人拿着问号在砸他的头。
突然,,一个最黑的黑人,用一个最黑最大的问号砸的他脑中精光一闪。
难道穿越了?
追个穿越剧把自己追的穿越了,有必要这么神奇吗?
“发什么呆啊,还不起来去追,傻冒兮兮的,不会是摔傻了吧?”
高牧还没整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谢斌的催促之声便再次刺穿了他的耳膜。
刺耳之极!
谢斌是焦急的不得了,结果高牧不但没有马上起身,还发起了呆,顿时懊恼的一把抓住高牧的手臂,想要把他拉起来。
高牧处于迷茫之中,正在努力的想要理顺头绪,谢斌拉他立马就是下意识的下身用力站了起来。
“啊!”
然而,随之而来的就是他的凄惨叫。
刚才根本没有防备,右脚踝的剧烈疼痛,简直是痛不欲生。
于是,手上做劲,一把推开用力拉扯他的谢斌,右脚半浮,左脚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额头上冒出半行冷汗,懊恼的盯着谢斌。
“靠,看什么看?不去追他们推我干什么,找死啊?”
因为吃痛,高牧推的力道比较大,推的猝不及防的谢斌趔趄了好几步,顿时骂骂咧咧了起来。
“谢斌,闭嘴!”
班主任温美玉斥责了一声。
痛感再次刺激出高牧一道新的记忆,上一世帮他检查的医生曾经告诉他,假如他在第一次受伤的时候,没有逞能的继续跑步,那么他的崴伤并不重,简单处理再休息两天就好。
但是因为他逞能的二次追跑,再次摔倒造成了二次伤害,最后骨裂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
让原本学习成绩就不是很突出的高牧雪上加霜,彻底在班里吊了车尾,大学的门也对他彻底的关上。
这一切,有他自己的原因,但主要也是拜眼前之人所赐。
谢斌这个体育委员,仗着身体结实,平时在班里就属于跋扈的人。
而高牧正好相反,他的绰号叫棍子,身材苗条a4腰,看上去弱不禁风。
加上家里经济条件一般,内心多少有些自卑,平时在谢斌这样的人面前,谈不上唯唯诺诺,但绝对不会和他对着干。
不过。
此时的高牧根本就不是曾经的高牧,看上去魁梧凶狠的谢斌在他的面前,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几十年的生活阅历,天生的先知优越,岂能容忍一个小孩在他面前大呼小叫。
新仇加旧恨,仇怨绵意长!
是以,高牧双眼一瞪,寒光一闪,把骂骂咧咧的谢斌吓的背心一冷,班主任叫他闭嘴他也就听话的闭上了嘴巴。
“高牧伤到哪儿了,不要紧吧?”
谢斌退去,被他挤到一旁的马一鸣重新站到了过来,抓着高牧的肩膀,上下打量着。
还顺手好心的拍打起高牧运动裤上的灰尘杂物,拍的高牧牙齿又呲了一下。
不过这次高牧忍住了,他知道自己除了右脚伤以外,膝盖也有擦破伤,不过和脚上的伤痛比起来,这点皮外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崴脚了。”
反手搭在马一鸣的肩膀上,让他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