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襄武不以为意,他端起茶杯,非常享受地喝了一口,随后继续说道:“真要说的话,我还差点陨落了呢,我落天神宗,也陨落了数位强者,我又该找谁麻烦?
而且,我结合那边传回来的所有消息,做出了周密的布置,何错之有?
死去那么多人,也只是因为采药盟的人太过奸诈。
况且,虽然我们牺牲了不少人,但采药盟那边,不是损失更大吗?
十几位顶尖天才,数十位主宰境后期强者,比我们的损失可大多了。
再说,他莫语现在收获了大量名声,很多卫道者,可都异常的崇拜他了,他到底是获得了大量好处。
若是没有我牵头,我们卫道者包括莫语,能有这么大的收获吗?
所以说,我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他应该感谢我才是!他若是真想找我麻烦,恐怕其他人都会吐他口水!”
“襄武说得极是,这次我们卫道者大胜,确实应该感谢襄武!”
一位落天神宗的主宰境巅峰强者笑着说道。
然而却仍旧有人颇为担忧,“可是我听说,李韵为了救他,被沈惑所杀。
有消息说,这两人,可是险些成为道侣的,当时李韵陨落,莫语可是伤心欲绝。
我担心,他会因此迁怒到你身上啊。”
“哼!怕他不成?
若当真要迁怒于我,让他来便是!我白襄武堂堂正正,难道还怕他不成?
更何况,那李韵是叛贼,人人得而诛之,她死了,我们当拍手称快才是!若是他莫语要因此迁怒于我,你看众多卫道者,会不会答应!”
白襄武冷哼一声,手中茶杯直接被震成了湮粉,他坐直身体,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大凉宗弟子全都站在宗门两侧,寒风阵阵吹拂而来,让他们本就发凉的心,更凉了几分。
邹沉,大凉宗本代宗主,是大凉宗弟子心中最为崇敬之人。
多年前,大凉宗只是一个小小的三等势力而已,处处受到大势力的欺辱。
然而,邹沉出现以后,让大凉宗迅速崛起,成为了实力强大的一等势力。
便是顶尖势力,都不敢轻辱。
所以,邹沉对大凉宗弟子来说,是如同开宗老祖一般的存在!然而,如今他们却得到消息,宗主战死沙场。
这让大凉宗每一个弟子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于他们而言,邹沉陨落,仿若天塌了一般。
所有大凉宗弟子,都看着前方,悲痛地等待宗主的回归。
某个时候,宗门前方,出现了一道身影,面色肃穆,带着一具木棺,一步步前行。
“军主,我带你回家了。”
云墨低语,一步一个脚印,来到了大凉宗宗门前。
看着一个个悲痛的大凉宗弟子,云墨心中也难受至极,他忽然高声道:“邹沉军主,大凉宗宗主!英勇无畏,哪怕面对死亡,都未曾眨眼!纵然身陨,也是满身豪气,乃真豪杰!”
“宗主!”
大凉宗弟子悲呼,全都朝着那具木棺跪拜了下去之后,大凉宗弟子上前,将木棺缓缓抬进了宗门。
而云墨,则是缓缓跟在后方,神色肃穆。
一个女子双眼通红,有泪水不住滑落,她伸手抚摸木棺,“玄玉木,可炼制九品丹药的灵物,以玄玉木为棺,也不管辱没宗主,莫语指挥使,多谢了!”
云墨恭敬行礼,将头深深埋下,“对不起,是我无能,否则……”“莫指挥使不必自责,这想必就是他的宿命,真要怪,也只能怪这无情的世道,怪采药盟那些残暴的畜生,怪那些嗜血的魔神!”
女子咬牙道,“何况,听闻采药盟的那些人,已经死了。
我想,宗主在下面,也无怨了。”
邹沉下葬了,走得并不冷寂,因为采药盟不再发动大规模战争,很多与邹沉交好的强者,纷纷来到大凉宗,送邹沉最后一程。
自由军诸位军主,尽皆到来。
下葬前开馆,大凉宗弟子最后瞻仰邹沉仪容,只见邹沉的脸上,仍旧带着不屈无畏的神情。
那种表情,深深地印刻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莫指挥使,我等也希望加入自由军,在你麾下做事!”
让人意外的是,邹沉的几个后辈,以及一些嫡传弟子,竟然想要加入自由军。
自由军,被称作逐泉军,死亡率远远高于其他武者,其中大多数士兵,都是被强行征召进入自由军的,很少有人愿意主动加入其中。
邹沉陨落,竟然非但没有让其后代与弟子感到惧怕,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战意。
“不行!”
然而,云墨直接拒绝了。
邹沉已死,云墨自觉有愧于邹沉,不愿让他的后代与弟子也加入危险的自由军。
“莫指挥使,我知道,你是不愿让我等冒险。
然而,我父有豪气,我等又岂会是怕死之人?
更何况,采药盟一天不倒,这个世界便不会有一天安宁。
所以,对我们来说,在哪与采药盟战斗,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而莫指挥使,你斩杀采药盟天骄无数,更是力压天骄沈惑,亦是真豪杰!我等,自愿追随莫指挥使!”
“莫指挥使,收下我们吧!我想,若是我师尚在,定然也不会阻止我等加入自由军!”
邹沉一位弟子恳切地说道。
云墨抬眼望去,邹沉的后代与弟子中,有主宰境,也有圣人境。
这些人,无一例外,神色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