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泛寒霜。
他知道那个小太监对于萧月瑶不同于别人的存在。
他也知道那个小太监在萧月瑶失去孩子生死关头的做了什么。
他也努力的在劝服自己，让自己不去在意这些。
可如今那封信就像一根导火索。
夜墨寒发现自己在萧月瑶的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大度。
他心里对这件事一直都没办法释怀。
包括昨晚萧月瑶在得知了那小太监不见时的种种反应。
都深深的记在他的脑海里。
而现下，只不过是需要她的一句话，他定然会帮她去找那个刺客。
可她却没有选择跟他开口，而是越过了他找了萧南竹。
萧月瑶这般像是故意瞒着他的行为，让夜墨寒心里无比的憋闷。
他希望他的女人能够与他坦诚相见，甚至是在碰到困难的时候，能第一时间想起来的会是他。
养心殿内无比静寂。
太安静了，所以把人内心的声音无限放大。
夜墨寒眉目间的怒气渐渐的聚气。
哗啦……
他推翻了桌上所有的东西。
一片狼藉。
李欢刚把信送出去正返回来，他的脚刚迈进去，就听到了一声动静，吓的身子僵硬一动不动的。
“陛，陛下……”
他不知道他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难道又是哪个没有眼力见的妃嫔来过了？！
这会儿他也摸不着夜墨寒生气的点，也不敢胡乱说些什么。
夜墨寒一甩衣袖，冷冷的将手别到了身后，走到了窗户边，让自己心口的怒气平静下来。
李欢小心翼翼的上前，将地上比较重要的奏折捡起来，重新放回到桌子上。
突，听到夜墨寒冷冷的一句。
“朕，当初就该杀了他。”
李欢被这句话吓的手一抖，一下子没拿稳手上的奏折，吓得掉在了地上。
又发出了一声声响。
夜墨寒听到动静，冷冷的侧目看了过来。
李欢急忙的跪下，“陛下恕罪，陛下饶命啊！”
李欢隐约间是觉得夜墨寒近来与以前是不同的，随着与贵妃娘娘的感情越来越好。
李欢明显可以感受到夜墨寒身上的人味。
可是现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欢那么一刻觉得，陛下好像还是原来的那个陛下。
夜墨寒冷冷的收回了目光，目光冷冷的看着窗外。
李欢跪在地上，脑子飞快的转动。
现在贵妃娘娘突然给萧大人送信，定然是因为坤鸾宫的小太监的事情。
那么刚刚陛下的那句话……
难道是……
李欢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一白。
这会儿他也顾不上其他了，站起来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好。
急忙的赶了出去。
今日，夜墨寒如往常一般去了坤鸾宫。
这一路上，他的的神情冰冷，直到进了坤鸾宫的大门，才缓和了一些。
而好巧不巧的是，圆圆刚好从屋子里出来，正站在门口出神。
两个人直接打了个照面。
圆圆回过神来，垂下头，恭恭敬敬的迎了过来，在夜墨寒跟前跪下。
“参见陛下……”
夜墨寒闻言，脚步一顿，打量谢谢圆圆的身量，黑眸里杀意尽现。
圆圆这会儿正垂低着头，看不到夜墨寒脸上的神情，但是他能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那一抹冰冷的视线。
夜墨寒这会儿也不急着进去了，他冷声道，“把头抬起来。”
圆圆微顿，显然有些没反应。
他与夜墨寒之前并没有过多交集。
夜墨寒突然让他抬起头来，让他不得不起凝心。
“陛下……”
“朕让你把头抬起来！”
夜墨寒语气沉重，要不是因为萧月瑶对这个小太监非常的看重。
冲着他这般的态度，夜墨寒就可以杀他好几次了。
夜墨寒抬起脚，用鞋尖挑高了他的下巴，强迫圆圆抬起头来。
这是一种带着侮辱性的动作。
可夜墨寒还是皇帝，是天下的主，这般的动作自然是有权利做的，
那一张清秀白嫩的脸出现在视线了。
夜墨寒打量了两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带着嘲讽的笑。
“长得倒是标志，呵……”
他收回了脚，这才淡定从容的往前走了两步。
李欢全程胆战心惊的，就担心夜墨寒一个恼怒之下直接杀了小太监。
如果陛下真的这么做了，只怕是贵妃娘娘与陛下之间的感情就要彻底的崩裂了。
而陛下如今的情绪，却是与贵妃娘娘息息相关的。
好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李欢跟着夜墨寒往前走了两步，夜墨寒突然停下了脚步。
“陛下……怎么了？”
夜墨寒斜睨了一眼还跪在那的圆圆，冷声道，“鞋脏了。”
李欢立即明白陛下的意思，从怀中掏出一只帕子，蹲下身凑上前帮夜墨寒擦干净了。
夜墨寒这才满意的踏进了里屋。
而萧月瑶今日也是觉得莫名其妙。
不知道夜墨寒还吃了什么炮竹。
今日的他总在没事找事。
一会儿觉得饭菜不好吃，一会儿会觉得碗不好看。
明明是刚上来的茶，却说太凉了。
好不容易吹凉的茶，却说太烫了。
萧月瑶懒得搭理夜墨寒，你猜想着也许男人和女人一样，每个月有那么几天的！
只要她不烦他就行。
可显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