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你家岳元帅,就说本王已经收到了他的礼物,来日必有所报。”
将盛着女装的托盘随手交给身边的亲兵,完颜宗弼沉声道:“本王军务繁忙,就不多留贵使了,请。”
待到岳飞派到金营的使者离去了,完颜宗弼才猛的一巴掌打翻了亲兵手里盛着女装的托盘——
你以为这就是一份简简单单的女装?
不,这女装可不单单只是女装而已,同样也是一份战书,一张催命符!
当初在析津府城下的时候,宋国的那个狗皇帝就给完颜宗瀚送了套女装,结果完颜宗瀚凉了,人头被放置在析津府外的观京顶上,日复一日的经受着风吹雨打,经受着宋国百姓的唾弃与嘲讽。
现在这姓岳的又给自己送女装……你家京观是不是又缺个顶啊混蛋?
“传我将令。”
扫视了大帐中脸色同样难看的一众将领们一眼,完颜宗弼黑着脸吩咐道:“各部紧守门户,若遇宋军挑衅,无论如何都不许出战,违令者,斩!”
???
刚刚还琢磨着怎么才能找回这个场子的一众金国将领顿时都感觉有点儿懵逼。
女装啊,人家把女装都送到你手上了,你堂堂大金国的新任勃极烈不想辙去干死那个姓岳的,反倒要继续龟缩起来?你丫这是被宋人给吓破胆了吗?
完颜宗弼一看底下那些将领的脸色,也多少猜到了那些将领心中的想法。只是这般心思没猜到还好,猜到之后反而更让完颜宗弼心里难受。
这特么是一群傻子吗?
“姓岳的为什么要遣人送女装过来?因为我们现在驻守在这里,他姓岳的就不敢绕过我们,更没办法跟他们的官家合兵一处。”
完颜宗弼沉声道:“眼下宋军强而我军弱,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若是因为区区一件女装就跑去跟宋军正面交战,岂不是正中了姓岳的奸计?”
待一众将领都面露沉思之色时,完颜宗弼又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更何况,若是让尔等领兵出战,又有谁敢说自己一定能胜过那姓岳的?”
被完颜宗弼这么一问,大帐里的一众将领们顿时都哑火了。
是啊,就算是带兵去跟岳飞死磕又能怎么样?
论兵力,大金国这边多多少少可以说占了点儿优势,可也就是多占了那么一丁点儿的优势而已,人家宋军的兵力也不少,而且不说人家背靠高丽,想要征兵极为方便,光是宋国的水师就能不断的往高丽这边运送兵力。
论火力,自家的火铳、掌心雷等火器是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这些身处金国高层的将领难道就没有一点儿逼数?那质量,那产量,能跟人家宋国的相提并论吗?
哪怕只是单纯的论武力,又有谁敢保证能单挑岳飞那个变态?且不说姓岳的那个能单挑杨再兴的狠人,就光他手底下的那个牛皋也足以令人头疼了——单凭力气,还真就没谁敢说能稳压牛皋一头。
“前番在析津府时,勃极烈便是中了宋人狗皇帝的奸计,以致于兵败身死,如今那姓岳的又想重施那狗皇帝的故计,我又岂能如了他的愿?”
眼看着大帐里的一众将领们都有些泄气,完颜宗弼也不得不换上轻松些的语气,开始给这些金兵将领们打气。
“咱们现在就守在这里,不给宋兵北进的机会。等什么时候朝廷再多送来一些火器,便是咱们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尔等别忘了,姓岳的毕竟是驻守高丽,他手下又能有多少火器弹药?等咱们的火器弹药一到,就算是宋国想要立即给姓岳的补充,只怕也来不及了!”
一提到火器,完颜宗弼的脸色忽然又黑了几分,沉声道:“对了,咱们回头派人给姓岳的送一封信。”
完颜宗弼的话音一落,大帐里的许多将领的脸色也都跟着黑了几分,纷纷站出来叫道:“不错,就该遣人往宋营一行,好生问问那那岳的,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守时!”
“若是姓岳的不思悔改,那咱们下次便也不再讲什么规矩了!”
“对!他做初一,咱们便做十五!”
……
岳飞有些懵。
随着手榴弹跟燧发火铳开始列装,地雷也正式走上了战争的舞台——唯一比较操蛋的是,金兵那边在拿到燰发火铳跟手榴弹制造技术的同时,地雷的制造技术也被金人给学去了。
然后完颜宗弼为了守住自己的辖区,简单的弄明白了地雷的使用方法之后就把地雷这个玩意当成了克敌制胜的法宝,开始疯狂的在宋营对面埋雷。
再然后吧,因为地雷这个玩意也是刚刚出现不久,大家的布雷手段还都很原始,所以完颜宗弼这边怎么布雷,岳飞那边就怎么排雷——
只要在必经之路上找那些跟其他地方与众不同的地面就行,或者直接挖出来或者直接引爆,反正只要能解决问题就行。
但是随着金兵反反复复的布雷,宋兵也反反复复的排雷,两方人马在完颜宗弼跟岳飞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达成了一个不能明说的默契——金兵头一天布雷,宋兵第二天就去排雷,大家也用不着照面。
到了前天,本来该宋军这边派人去排雷的时候却正好赶上下雪,宋兵这边的人就没去,寻思着晚一天去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儿。
但是谁也没想到,宋兵当天没去排雷,金兵那边却依旧准时准点的在第二天去布雷了……
然后去布雷的那些金兵就被自己之前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