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爷等人一听呼延通说有个大胆的想法,顿时便感觉到了一阵蛋蛋的忧伤。
还真就准备拿五十来个骑兵去围攻人家三佛齐的都城呗?
说好听点儿这叫做莽,说不好听点儿这不就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
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呼延通带的这五十来个骑兵先是解了陈家庄子之围,接着又抓住了许振东跟夏连特拉,多多少少也算是对陈家以及四大家族有恩,现在恩人要去围攻巨港城,陈老太爷跟四大家族的扛把子又能怎么样?
只要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一声忘恩负义,那就只能豁出命去跟着。
想到这里,陈老太爷便暗自叹了一声,向着呼延通拱手道:“无论呼延将军有什么想法,老朽都愿附冀尾,虽死不悔。”
四大家族扛把子也一起躬身道:“我等皆愿听从呼延将军安排,虽死不悔。”
呼延通却呵呵笑了一声,伸手虚扶了陈老太爷等人一下,说道:“其实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本指挥使手中止有五十余骑,想要攻打巨港城明显不现实,本指挥使也没自大到那个份儿上。”
陈老太爷等人闻言,心中便暗自舒了口气。
只要不是打算带着眼前这五十来个骑兵去围攻巨港城就好。
然而还没等陈老太爷等人彻底缓过神来,呼延通却又望了许振东和夏连特拉一眼,说道:“本指挥使打算在巨港城外筑一座京观,也好让这些猴子们知道抗拒天兵的下场。”
得,陈老太爷等人还没彻底放下的心这下子又忽然提了起来,而且直接给提到了嗓子眼儿。
还不如去围困巨港城呢!
如果只是单纯的围困倒还好一些,如果直接在巨港城下筑京观,那巨港城里的猴子们还不得发疯?
但是刚刚都说过了虽死不悔……
就特么很蛋疼。
“尔等可召集庄子上的青壮,让他们多多备牛车,将这些猴子尸体都拉到巨港城外。”
呼延通又接着说道:“另外还要再多找几个大胆的,本指挥使让人教他们该怎么硝制这些尸体,该怎么筑京观。”
……
“祸事了!”
从逃回来的几个溃兵那里知道了许振东跟夏连特拉被擒的消息后,郭登峰便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利乌耶的王宫里,勉强顺了顺气之后使叫道:“许振东与夏连特拉被擒,两万士卒只逃回来几十人,余者不是被擒就是被杀,大王该早做打算才是!”
利乌耶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又惊又怒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不是带了二十头战象去的么?难道陈家庄子还能抵御得了战象?”
郭登峰欲哭无泪的答道:“不是陈家庄子,是宋军!大宋派了骑兵来三佛齐,如今已经到了陈家庄子!”
“那不可能!”
利乌耶望向郭登峰的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期盼:“你一定是在哄骗本王对不对?宋我两国相距万里,宋军如何能将骑兵送到三佛齐?就算送到了,他们又是怎么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从末罗瑜赶到陈家庄子的?而且,战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是木兰舟!”
郭登峰不得不出言打破利乌耶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
“普通的小船自然不能运送战马,但是对于木兰舟来说,一次运送几十、上百头的战马还是很容易的。”
“至于战象,也绝对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法宝,便是臣也能想出数种法子来对付战象,比如将陷马坑挖得大一些,便能成为陷象坑,又比如事先在两军阵前多洒一些猛兽的尿液,又比如以火箭来对付战象。”
“当务之急,已经不是纠结战象是怎么失败的了,而是该想法子应对即将到来的宋军!”
“……”
话音未落,又有十余个信使匆匆跑来求见,不仅让利乌耶知道了呼延通从末罗瑜开始到陈家庄子一路走一路筑京观的所作所为,也让利乌耶大概的知道了呼延通的进军路线。
“完了!”
利乌耶忽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如今却又该如何是好?”
“唯今之计,也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
郭登峰道:“要么就只能死守巨港城,待各路勤王大军到了之后再想办法跟宋军纠缠,要么就趁着宋军的大军未到,抢先一步离开巨港城。”
只是说完之后,郭登峰又忍不住有些迟疑。
抢先一步巨港城确实不失为一个选择,可是问题在于离开了巨港城之后呢?又该往哪里去?整个三佛齐又有哪里的城池能比得上巨港城?
利乌耶自然也发现了郭登峰脸上的神色变幻,问了几句之后干脆苦笑一声,说道:“说来说去,如今也只剩下守死巨港城这一条路了?”
郭登峰艰难的点了点头,恭维道:“大王英明。”
“英明?”
“英明个屁!”
利乌耶忽然用胳膊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扫落地上,怒道:“英明到末罗瑜被屠,英明到损兵折将,英明到三佛齐即将亡于我手?”
恶狠狠的发了一通邪火后,利乌耶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说道:“既然没别的办法了,那也不用再头疼该怎么去选择了,干脆就死守巨港城。”
“我还真就不信了,宋军能应对得了三佛齐的天气?再者说了,宋军乃是跨海来征,无论是补给还是兵员补充,都远不及我三佛齐就地补给来得方便,鹿死谁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