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身上背剑,面红耳赤,正是早了吴比等人几步入楼的石芽和小花。
此时此刻,二人正目视前方,亦步亦趋地走着,只不过走得近些吴比便发现,两位栖霞池的高足瞳孔并未聚焦在哪处,就好像她们眼前的并不是这座宫殿,而是另有什么其他的遭遇一般。
“什么情况?”吴比和屈南生见有异状,暂未向前。
“奴家不知。”皕枯双眉颦蹙,显然也是没见过这番情形,“看起来应该是中了阵法,但居然还能保留一丝神智,再以自身的控制力继续前行……估计是栖霞池有什么护身法宝,能够帮助他们延缓阵法的生效。”
屈南生听完,从怀里掏出一枚香囊闻了闻,点头道:“没想到栖霞池的传讯法器……还有醒神的作用,厉害厉害。”
“假如恩人不希望她们彻底堕入阵法之中的话,最好快些救她。”皕枯轻轻说了一声,“不然一旦真的入阵再强行救出的话,恐怕会出差错。”
吴比当然也是这么想的——屈南生火急火燎地要上楼,就是隐着几分对石芽二人的担忧,这次遇见了还有什么好犹豫,一记魂导拳打醒便是。
哪知吴比刚踏前一步,便见石芽手中寒光一闪,长剑瞬间递到了吴比的脖颈……
好在屈南生与石芽是磨过剑心的交情,提前就感知到了她要出手,顺势将吴比向后一拉,躲开了这么一剑。
“哎哟?还带御敌机制的?”吴比也是讶然一笑——这一剑虽然凌厉,但显然要不了有巨人体魄的吴比的性命,所以此时他心中也是惊大于怕。
“她是将心意用作大雨歌,查知周围丈许之地的一切,借心眼前行……”屈南生绕着石芽转了两圈,看出了她的手段。
“那现在怎么办?不能近身,当然也就没办法把她叫醒……”吴比正说话的工夫,便见身旁又有陶醉的匪友倏然死去,也难怪他着急。
屈南生也不说话,自顾自地散去了剑罩,伸出了两指,向石芽与小花探去……
而后便听呼喝声起,石芽与小花的剑齐齐向屈南生的一对手指斩去、毫不留情——只不过小花显然修为不够,刺到一半便被屈南生指尖的剑意逼得偏开。
小花一剑落空,石芽的却也是一样——原本屈南生出指、她出剑,均是决绝不让的架势,但偏偏就在即将相触的一瞬间错开,就像是那种集市上的舞剑表演一样。
吴比心下纳闷这俩人在搞啥,然后便见他们变本加厉,旁若无人地演起剑来——先是如同镜面一般的剑舞互刺,一个气势雄浑、一个翩然欲仙;每次出剑、每次转身都配合默契,就如同事先已经演练过了千百遍,且没有任何一剑会交缠到一起,没来由看得人心旷神怡。
待二人舞到兴起之时,剑路一变,忽然演起了“大雨歌”的起势!?
“啥意思啊,你看得懂吗?”吴比实在是不明白,于是叹了一声——要救人便救,这怎么还突然练起了功来?
不过要是许何此时在场的话,便会告诉吴比其实二人如此舞剑,为的就是互相印证对方的身份——一旦有某一招某一式不能相合,那就是你死我活之局。
“奴家不知……”皕枯当然也看不懂,却不能如此回答吴比,反而借机问出了困扰她许久的疑问,“在你们凌云社派内……是怎样的座次?”
“啥?”吴比没太听懂,另外也是被二人的剑舞秀得目眩神迷。
“奴家见你们似乎都对安心大仙不甚恭敬……也听说凌云社中还有个九幽真仙……”皕枯补了一句,吴比好像听懂了——合着是想知道安心大仙这条大腿到底够不够粗?
“难道你们真的是别无所图,只要天下凡人和修家安心?”皕枯一个大转折,差点晃到了吴比的腰——你一个宠姬连命都豁出去了,现在还关心这个呢?
“真的……”吴比听这个问题听得耳朵都快长了老茧,到现在已经连喊口号的心情都没有了,“爱信不信,现在安心大仙说了算,与其问那么多问题,不如现在好好看一看安心大仙的剑法,感受一下他老人家的堂堂正气……”
皕枯见吴比如此态度,在感到更加迷惑的同时,也终于完全相信安心大仙御下就是这种宽松的风格,不然这头号弟子也不至于如此放松。
于是皕枯也就如同吴比说的那样,专心去看屈南生和石芽的剑势——毕竟这可是栖霞池弟子与安心大仙演剑,寻常人等如何能够得见?
便见几息的工夫,大雨歌的气势已经被二人抬的出神入化,每一剑均似是千剑万剑、密密麻麻,二人的动静之间也都抖成了筛子,虽然看不清,却知道是和谐共振,每一击都恰到好处地收招错开。
吴比心说这种互相印证的方式的确颇为新鲜,也不虞被人冒充了去,不过倒还是太麻烦,远远不如自己的灵魂眼好用……
就在吴比闲来无事打开了灵魂眼,准备认真看一看场中的人心所向时,忽地发现隔壁一间暗室中有三五人的灵魂骤然变红,紧接着便看到围绕着那座暗室的八方湖匪友直接猝死当场,成为一团干尸!
“糟了,二神仙急了。”皕枯勃然色变,“他已经开始强迫宠姬以身相殉……快点助他歼灭敌人,汲取精血……”
皕枯话音刚落,吴比就看到暗室中那骤然变红的三五条灵魂瞬间全红,紧接着便见有三个妖化的宠姬从暗室中冲出,直奔己方而来!
且不说妖化了的宠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