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何萧做了个梦。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到了各种男孩女孩的泪,梦到了各种男孩女孩的血,梦到了他们的尖叫与哀嚎。
最后他梦到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dk,帮他打扫实验室,眼睛里有星星的孩儿。
这孩儿眼里有光,笑起来腮边有两个酒窝,看起来就是干净单纯的模样。
他,他江宛必安。
宛必安?
很熟悉的名字,怎么自己想不起来了?这是谁呢?
在梦里,他诱导着这个单纯的孩子一步一步走去深渊。
他对他像以前的猎物一样,恶劣又持有巨大坏意的毁掉他。
梦里,他笑裹宛必安,蒙住他的眼睛,诱惑他去做一些让人讨厌的事。
关系很好的人不是一疏远的,父母争吵也不是一铸成的。
宛必安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了鲜艳颜色的衣服,全部换成了黑色?
宛必安什么时候不喜欢笑了?
宛必安什么时候…眼里没有光了?
第一眼看到那个笑得单纯,眼里都是星星,对未来有着期望的男孩。什么时候变成了穿一身黑色,沉默寡言,眼里没有光,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的人了?
他不知道。
梦里的他就如同恶魔一般卑劣。
这孩子是听话的,即使是全身出血量巨大,已经疼得头晕眼花,也没有求他一句停下。
他用仰慕的眼神看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哦…他在用针给他胸前穿孔。
孩儿躺在那里闭着眼生死未卜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在抽着烟笑着给下一个猎物打电话。
他在歪头笑着对电话那头:正在做实验呢。
:宝宝,吃了吗?
:我爱你。
在梦里,他就是掌握别人人生的神。
他不喜欢科研,一点也不喜欢,可是他父亲是问覆萧。
似乎他从出生就注定了他该走什么样的道路,从出生就开始被掌握。
就连身体不好,也没人问过他到底愿不愿意植入那恶心的私生子的肾和骨髓。
他们认为。他们觉得。
他无法对自己的人生做出任何改变,甚至被责骂侮辱。
掌握,掌控,是什么感觉?
他开始喜欢掌握,从事到研究方向,再到…人。
他喜欢看那些闪闪发光眼里都是希望的孩儿,在他面前凋零、死去的样子。
他是掌握别人人生的神。
他是神。
在梦里,宛必安是下一朵凋零的花朵。
他笑着看着宛必安跪在自己面前无声的哭,笑着听别人传来的他自杀死去的消息。
他在梦里是怎么的?
噢…
“又一个。”
问何萧在黑夜里睁开了眼睛,耳里都是自己的呼吸声,急促而慌乱。
慢慢的,他坐起来抬头手捂住脸,无助的哭了起来。
那种绝望…那种绝望。
宛必安是怎么求自己的?…还有那些孩子,那些一个个他连脸都记不住的孩子。
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我只有你了。
绝望着,他哭着笑了出来,嘶哑的哭声混杂着笑声响彻了房间。
你们当初是不是,和我一样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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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过,窗帘被风吹起,大打开的窗户被月光照进微凉。
屋内无人。
巨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