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只是忍无可忍的鼠民,为了全体鼠民的自由和尊严,才揭竿而起的话,我绝对不会碰他们半根汗毛,反倒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
孟超冷笑道,“但是,如果隐藏在‘大角鼠神’背后的家伙,和血蹄武士没有根本上的区别,同样只是在利用鼠民,用千万鼠民的鲜血,浇灌自己的崛起和胜利之路。
“那么,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对这些家伙手下留情?”
冰风暴不置可否,想了想,问道:“卡萨伐等血蹄氏族的强者,随时都会回到黑角城,我们继续待在这里,会不会节外生枝,弄巧成拙,反而被他们缠上?”
“正因为血蹄氏族的强者们,随时都会回来,我们才不能在这时候一走了之,必须留下来,打乱制造这场大混乱的幕后黑手的节奏。”孟超道。
冰风暴大惑不解:“为什么,无论一手策划‘大角鼠神降临’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他的目标都不是我们,甚至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有什么必要,去主动招惹这样一个胆敢对黑角城全部神庙下手的疯子呢?”
冰风暴并不知道她口中的“疯子”,未来将给图兰泽、龙城乃至整片异界带来多大的灾难。
关于末日的事情,孟超也很难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并且让冰风暴深信不疑。
他只能换个方式解释。
“现在黑角城周围参加博弈的‘玩家’,主要有四个。”
孟超对冰风暴说,“第一是我们,第二是卡萨伐等等血蹄氏族的武士、祭司和酋长,第三是奋起反抗的鼠民,第四则是一手策划‘大角鼠神降临’的家伙。
“其中,三四两位玩家搅和在了一起,很难将他们区分开来,以至于,我们会下意识认为,他们的立场和利益都是一致的。
“但仔细想想就知道,对‘四号玩家’而言,‘三号玩家’不过是随时都能牺牲的棋子,甚至算不上真正的玩家,只是他手里的‘牌’而已。
“别的不说,光是这场声势浩大的爆炸,火焰、冲击波和呼啸的随时几乎席卷了整座黑角城,就算再怎么避开鼠民们生活的区域,必定也有无数鼠民,葬身在熊熊火海和塌陷的废墟中。
“倘若这些自称‘大角鼠神使者’的家伙,真的在乎鼠民的自由、尊严和生命,绝对不会用这种简单粗暴、玉石俱焚的方式,掀起所谓的狂潮。
“鼠民只是他们用来掩人耳目的幌子,以及拖延血蹄武士脚步的炮灰而已。
“那么,我请你想一想,倘若我们什么都不做,让大角鼠神的使者按照他们的计划,顺利将黑角城里大部分神庙都洗劫一空,然后从地下通道,神不知鬼不觉地撤离黑角城,逃之夭夭的话,你觉得,他们还会在乎那些,尚且处在混乱中,滞留在黑角城里的鼠民吗?”
冰风暴想了想,有些明白孟超的意思:“当然不会,既然‘大角鼠神使者’的真正目的,并非解救黑角城里的鼠民,那么,在计划得逞之后,他们必然是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逃多远,哪里还会再带上半个鼠民?”
“我也这么想。”
孟超道,“或许,在计划实施过程中,他们还会维持地下逃生通道的畅通无阻,并且派出精锐鼠民,直接组织和指挥起来反抗的鼠民奴工,用来吸引血蹄武士们的注意和怒火。
“这时候,倘若真有鼠民逃出去的话,大概也不会被他们拒绝——毕竟,满腔怒火还自带食物和武器的炮灰,送上门来,谁会拒绝呢?
“但从他们的洗劫行动大功告成的那一刻起,仍旧滞留在黑角城里的鼠民奴工,就丧失了利用价值,不值得再被拯救。
“‘大角鼠神使者’肯定会丢下鼠民奴工,头也不回地逃之夭夭。
“倘若说,原本这些参与反抗的鼠民奴工,因为前线缺乏炮灰的缘故,还有一线生机的话。
“在发现所有神庙都被洗劫之后,面对血蹄武士的万丈怒火,留在黑角城里的鼠民奴工们,连万分之一的生存希望都不可能有。
“能够痛痛快快地被碎尸万段,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对我们两个来说,这样的结果,也没什么好处。
“相对于血蹄氏族或者隐匿在大角鼠神背后的家伙,我们两个毕竟势单力孤,即便拥有两套还算强横的图腾战甲,也不可能在某个氏族内部杀个七进七出。
“唯有让这些财雄势大的大玩家们,始终保持高强度的对抗,碰撞得头破血流,火星四溅,我们这些毫不起眼的小玩家,才有可能等到他们心浮气躁,露出破绽,能够孤注一掷的时机!
“还有,我要纠正你一点,对方并非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或者说,就算过去不知道,现在也已经知道了。”
孟超说着,指了指前方的血颅神庙。
冰风暴沉吟片刻,恍然大悟。
没错,眼前这座血颅神庙,已经被她和孟超捷足先登。
里面还残留着他们和起源武士“二四九”激战的痕迹。
既然这些“大角鼠神的使者”都是行家里手,不难通过蛛丝马迹,看出血颅神庙底下,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对这些胆敢向整座黑角城下手的疯子,不能以常理来推测。
就算孟超和冰风暴想要置身事外,一旦被这些疯子锁定了他们的身份,难保不会对他们产生深深的恶意。
被动防御,从来不是图兰人,更不是冰风暴的风格。
她只是纠结最后一点:“可是,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