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玉珏,那是他贴身戴着的,那是他当年离家的时候,他的父亲给他的,告诉他,日后有了心仪的姑娘,送给她。
刘复当初本以为自己能够给关家带来那些士子们的在意,但是关家要的也不是那些,要的那些也完全不够。
最后刘复知道是他自己过分了,他想的太简单了,所以他谁也不怪,只觉得是自己有些傻了而已。
刘复的离开对于关家代表了什么,他们之间谁都没有多说,不过换句话说,刘复现在的死,对于关家来说,或许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也本来就是一个互相之间的过客罢了。
至于那信帛和玉珏,张苞没有拿出来,因为他知道了,刘复不想打扰这个女人,既然要嫁了,那就嫁了吧。
这个乱世谁又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呢,这个乱世谁又能够让自己过得顺心如意?
那个死去的刘复不行,这个等着自己出嫁的女人不行,他这个莽夫一般的家伙不行,那个羽扇纶巾的诸葛丞相不行,恐怕宫殿之中的那一位年轻的皇帝,也不行!
这个世道已经说不清了,南中的事情,还是要继续的。
成都大军还没有行动,但是有两个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第一个动身的就是现在被任命为越嶲郡郡守的龚禄龚德绪!
作为巴西安汉人的龚禄,也算是益州的一大世家了,在朝中二千石的高官,现在外放成为了一个蛮荒之地的郡守,也算是颇有些难为他了。
从建安年间,刘玄德冲进成都之后,龚德绪因其才干,被授予益州从事、牙门将之职。蜀汉建安十九年时,龚德绪已是位处奉禄二千石之列的高级官员,在益州集团内享有盛名。
现在这个时候前去越嶲郡的确是让很多人都不懂,甚至不停的有人前去劝说他。
其中和他一样的蜀汉高官不知凡几,但是最不起眼的也还有一个,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请转高大人,此时越嶲郡事态尚且不算明朗,还请他三思而行!”
一个穿着十分朴素,甚至都可以称之为简陋的年轻人,非常熟练的将往来伺候的管家拽住了,然后请他将自己的话转告给自己的朋友,也就是那位即将前往南中边界安上县作备的龚禄龚大人。
说实话,看他的模样,先不说出身贫寒,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看他的官职,仿佛都不是个入流的家伙,至于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个家伙的理由是,“县中还有事情,县令大人也在找寻某家,某家就不能多呆了,切记让他千万小心!”
在下属县城任职,还不是县令,这种人在成都的官场上,基本上被称呼为不入流!
也难怪在这里站了半天没有人搭理他不说,更是谁都顾不上他。
不过管家看到是他之后则是一脸的震惊,“伯岐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来了为何不说话,你这是干什么!”
看得出来这个管家是真的忙的没看到他,而且也没有通禀,这突然看到这个年轻人,脑子乱的有些不知所措了都,拉着他就要进入内堂之中。
“龚伯!”那个叫做伯岐的年轻人制止了管家,然后轻声说道,“某家刚刚看了,他正忙着呢,你就别在乎某家了,某家赶紧走了,你切记一定要提醒他,千万小心,哪里真的不是什么良善之地!”
说完之后,叫做伯岐的年轻人就直接告辞离去了,看他的模样,确实是行色匆匆,的确是有事情的模样。
看到这里,龚伯也就不多说什么,快步朝着内堂走去,不顾及自家的家主正在会客,然后直接来到了龚禄的耳边轻声说道。
“刚刚伯岐来了,不过因为人太多都没有顾念到他,不过他最后找到了老奴,让老奴提醒您,这越嶲郡不是什么良善之地,要您去了,万万要小心,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听着这般严肃转达的话语,龚禄难得的露出了十分严肃的面目,轻声问道,“他可知我去的乃是边境的上安县?”
“知道,这个当然知道!”龚伯是龚家的老管家了,对这些事情十分的了解,“伯岐既然都这么说了,您看这事儿”
“去肯定是要去的,多加人手,他不是也说了么,让我们多加小心,这次孩子们不要跟去了,护卫加一倍!”
为了一句话,就这么选择了改变自己之前的筹备,龚禄是有多么相信这个叫做伯岐的年轻人。
而龚禄和龚家的这些事情自然也没有逃出众多客人的眼睛,所有人都很好奇这是出了什么事情,让龚禄临时改变自己的准备。
龚禄只是回了一句,“一个朋友不放心我罢了!”
此时,叫做伯岐的年轻人,也已经出了成都了,他不停的回身看向成都的城墙,心中还是难免的有些担心。
此时早就在外面等候的伴当也大声的呼喊着他,“张嶷快点,要不然来不及了!”
“哦,好嘞!”
(张嶷,字伯岐,巴西安汉人,同时也可以说是巴西郡南充国县人!
他出身贫寒,豁达豪壮。在还只是弱冠时就被举荐成为了县功曹。
而在刘备平定益州之时,成都以及周边,乃至整个益州都是一片混乱,山野强盗寇犯县里,县长举家逃亡。
而当时的功曹张嶷则是携带着没有跟上队伍的县长夫人,冒着山贼的刀枪剑戟,杀出一条血路,县长夫人方才得救。
也因为这件事,张嶷在当地非常的受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