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皙说:“暮春三月的时候,春天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了,我和五六位成年人,还有六七个儿童一起,在沂水岸边洗洗澡,在舞雩台上吹风纳凉,唱着歌儿走回来。”
孔子长叹一声说:“我赞赏你的主张。”
子路、冉有、公西华三个人都出来了,曾皙后走。他问孔子:“他们三位同学的话怎么样?”孔子说:“也不过各人谈谈自己的志愿罢了。”
曾皙说:“您为什么笑仲由呢?”
孔子说:“治理国家应该注意礼仪,他的话一点也不谦逊,所以笑他。”
曾皙又问:“难道冉求所讲的不是有关治理国家的事吗?”
孔子说:“怎么见得方圆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地方就算不上一个国家呢?”
曾皙再问:“公西赤讲的就不是国家吗?”
孔子说:“有宗庙、有国家之间的盟会,不是国家是什么?公西华只能做小傧相,谁能做大傧相呢?”
这应该是论语之中最经典的问答之一了,也说出了当初孔圣人的理念和某些情感。
这里面孔子也说出了你们刚刚的问题,怎么见得方圆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地方就算不上一个国家呢?
同时一个地方对外有宗庙、有国家之间的盟会,不是国家是什么?”
韩龙的话让这群人再次陷入了沉思,韩龙是一个很善于用语言布置陷阱的人,刚刚他说的那些话已经布置了一个极大的陷阱,那就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让他们往自己的身上带过去。
此时也是如此,他们都是一个个的部落,他们叟人也是一个不弱的势力,既然也算是一个国家或者说是一个势力,这又应该如何治理,这群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们能不能沉思出来应该如何治理尚不可知,但是他们却是能够知道,若是继续这般的话,高定和雍闿肯定是治理不好。
这就是韩龙想要让他们知道的事情。
韩龙这每一次的解释,都会伴随着很多的问题,这些问题无一不再让这群夷人孩子陷入思考之中,他们羡慕着汉人的东西,所以也对于这种汉人的传承很是看重,不过这后果似乎呵呵。
至于学堂外面一直在那里聆听的两个人,此时看着学堂里面的沉默,两个人的神情也都是各自不一样了起来。
韩幸不得不佩服这个“口蜜腹剑”之人,当初王越告诉他,虽然韩龙现在已经基本上算是废了,若是单凭本事恐怕挡不住韩幸的攻击,但是韩龙此时却是走出了一条新的道路。
他成功的将管宁和王越两个人交给他的本事融会贯通了,这是一种让人不由心寒的本事。
“口蜜腹剑”或许就是对他最好的解释,满口的仁义道德,为了他人所想,恨不得掏心掏肺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这群人,结果每一句话都是对他们好,但是最后到了他们心里的却是一句句的挑拨离间。
这种无声无息让人对自己现在的状况产生反思的本事是恐怖的。
不管什么事情,这个人就怕自己琢磨,因为一旦自己开始琢磨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对不对的时候,那就已经说明他觉得自己做的是不对的了。
当出现这种情况之下,恐怕剩下的事情就是他们的统领所不想见到的了。
若是让高定元和雍闿两个人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他们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将韩龙杀了的。
只不过韩幸实在是有些想不通,明明这里的人都是禁止学习汉人的学识的,可是韩龙不单单讲了,而且还讲的这么透彻不说,竟然所有对方问出来的问题,都是韩龙想要他们知道的问题。
想到这里不由的问到身边的族老,“韩龙先生直接就教你们这么,直接叫这么高深的,是不是有点太高深了!”
韩幸觉得一般不应该是从诗经开始么,怎么上来就是这个,不觉得有些太急迫了么,上来就是这种挑拨离间的话,恐怕会让他们产生些许不好的想法。
那族老看着学堂里面再次热闹起来的学子,只是轻声说道。
“也不是只有这些,还有很多,只不过刚刚说的那些都是比较艰难的,我等读起来都是感觉到晦涩难懂的,还得感谢刘复先生教了我们这么长时间识字,要不然这可就丢人了。”
韩幸眨了眨眼睛,然后轻声问道,“除了这些之外,他还教导了你们什么?”
“很多啊!”族老轻笑了一声, “什么,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这些都有教。
不过这些虽然也很晦涩难懂,但是我们之前也听刘复先生说过,所以大概的意思我们也是明白的。”
听完这个族老说完之后,韩幸只是淡淡的一声,心中不由的冷笑了一声,“果然如此,一个个都是奸诈小人!”
用这种对比之法,让他们主动将自己想要解释的话来说出来,也就是他韩龙能够干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