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面么?”走了一会儿,张进就看到了影影绰绰的人影,他知道这或许就是等待自己的人了,他害怕自己看到的不是黄华,又害怕看到的真的是黄华。
“将军,就是前面的那些人!”同时那游骑还伸出手指指向了远处那飘荡着的大旗,“那杆大旗,写的应该就是黄华将军的旗号!”
张进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看到了一杆“黄”字大旗,虽然他现在因为天色的问题,看不清那些没有火把照耀下,那些士卒的脸,不过他知道,这九成就是一个陷阱了。
“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张进此时看着那远处唯一的一处火光,唯一能看到的一杆大旗,不由叹息了一声,“一会儿,你们能跑多少就跑多少,跑了就千万不要回来了,相信本将!”
张进对着身边的游骑说完,也不多解释,直接一夹马腹,然后快速的朝着对面走去,既然注定要身死,何不死得风光一些,好歹像一个西北的汉子一样!
“某家张掖郡张进,敢问对面的乃是何人!”张进冲到他们近前,然后直接朗声说道,大有一种我乃英雄,尔乃豪杰的意思,“莫要多说你们是黄华将军麾下,他这个家伙从来不打旗号!”
刚刚要回话的将校听到这句话突然就被噎住了,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然后就在这个时候,那将校身后出现了一只很是苍老的大手,直接一把将他给摁了回来,然后朝着张进回答道,“雍州刺史张既,见过张进将军!”
张既,张进都是老张家的人,但是这两个人的身份地位,还是在雍凉之地的声望,那都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张进不过就是张掖郡的一个小小的首领罢了,而张既呢,他则是雍州刺史,而且这个雍州此时可和现在不一样,张既当雍州刺史的时候,可是没有凉州这个东西的,那就是实打实的雍凉雍凉,雍凉就是一个雍州。
虽然在某些人眼中,雍州刺史张既已经在后期慢慢被架空了,但是他仍然是雍州刺史,他在张进这种蜗居在张掖郡的小人物,那是什么人,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如今这个雍州刺史就站在张进的面前不远处,虽然张进已经将自己生死都置之度外了,但是当他听到,亲自来送自己归西的,那是张既这么以为在雍凉之地都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还是有些呆滞。
“哈哈哈哈哈!”张进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指着黑暗中的张既,忍不住的大笑,忍不住的说道,“张进我不过就是张掖郡一区区小民罢了,何德何能啊,竟然劳烦张既刺史,亲自前来,将某家首级拿走,这真是天大的幸事啊!”
“张进...”张既看着已经将自己的性命都扔出九霄云外的张进,说实话,他也是有些敬佩的,“可惜了!”
张进这个家伙他之前并没有听说过,真的没有听说过,之前一提张掖郡,这雍凉之地的人最先想到的就是西域诸国,然后就是河西走廊,再之后才是张掖郡的那诸侯一般的人物。
但是那却不是这个叫做张进的家伙,而是另一个人,他叫做和鸾!
张掖和鸾,乃是张掖郡鼎鼎有名的诸侯,一个人压住了张掖郡还有西域诸侯十余年,其他的酒泉黄华,西平的麹演还有武威郡的那些羌氐胡人首领,都要遵从他的命令。
只有在武威郡同样作威作福一个时代的颜家,才能与之相媲美!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物,就在和武威郡颜家的相爱相杀之中,被颜家覆灭了,当然,武威郡颜家也被他给灭了,可以说得上是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例子。
不过这个时候,张进的大名也就随之出现了。
张掖郡,继和鸾之后的又一代英豪,一身豪气冲云霄,号称小孟尝,在张掖郡的威望最开始并不高,但是对人极好,对一些门客乃至一些草莽之流那也是十分的用心,慢慢的他竟然就这么取代了和鸾的位置。
张进现在做的没有和鸾好,他和和鸾是两个不同的人,和鸾是一个奸诈之人,张进更加的老实,所以在行军打仗,出谋划策这方面,张进要比和鸾好对付太多了,但是这并不否认,张进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当张既将张进所有的消息都打探清楚之后,张既不止一次的发出了感慨,感慨世事无常,感慨张进可惜,在张继看来,若是能够再给张进一些时间,就算他达不到和鸾当年巅峰时期,也不会比黄华和麹演差上分毫。
只不过现在,一切都是泡影了,他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某说比之和鸾,比之黄华和麹演,便是过了今晚,他都结束了这一生的生命!
“张进,可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张既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劝降,今天他的目的很简单,斩尽杀绝!
“张进罪大恶极,没有其他要求,心中只有一件事情放不下!”张进轻笑一声,朝着张既拱拱手,“某家的这麾下,都是跟随某家时日不久的人马,说实话没有多少能耐,还往大人能够放过他们,给他们一条生路!”
张进的这个要求算不得过分,但同样的也算不得什么平常的要求。
像张进这种人,是给他定性为乱臣贼子还是说他乃是一方诸侯其实都在张既的一念之下!
若是前者那就是满门上下,亲朋故旧一个也不能留!
若是后者,便是张进的亲儿子,若是有心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