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校尉不敢再吭声,立刻回去督促士卒安营扎寨,而关平回到了大营,也开始了修整,这里的战事,在短时间里,想来是不会有太大的变故了。
而于此很远的江陵,却是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说什么?”糜芳看着面前的廖化,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是说,要将荆州驻守的大军都调走?”
廖化将关羽的将令拿出来,“奉君候将令,只留下示警之人,大军调往襄樊,帮助关将军攻打襄阳!”
糜芳将关羽手书拿到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很多遍,依旧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二将军真的要这么做?那江东的吕蒙可是一直...”
“将军听命则是!其他的事情,君候自有自己的考虑!”廖化十分蛮横的打断了糜芳的话,一点都不在乎糜芳也是刘备的老臣,更是当年倾家荡产支持刘备之人。
糜芳看到廖化这个态度,脸色也是猛地一黑,然后没好气的将手令摔了回去,“既然你有二将军的手令,那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何必来某家这里!”
“你乃江陵守将,身负江陵之安危....”
“你还知道某家乃是江陵守将么!”糜芳猛地一拍桌案,“老夫还以为自己这个江陵守将在你廖元俭的眼中,狗屁不是呢!”
廖化此时也听出来糜芳对自己有意见了,不由冷哼一声,拿着掉在地上的手令转身就走。
等到廖化离开之后,糜芳身后的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将领同样是一身盔甲,正是荆州公安守将傅士仁。
“子方,你可看到了,那廖化不过就是关羽麾下一主簿,竟然敢这般轻慢于你,等到那关羽回军,你焉能有好处?”
糜芳默默的看了傅士仁一眼,却是不作回答,只是不停的沉默,傅士仁见此眉头紧凑,不由的加重的口气,“子方,难不成你对荆州,对那关羽还抱有任何幻想不成么?”
此时糜芳终于开口了,“荆州虽然被那江东多了几郡,但是南郡尚在,上庸业已拿下,只要二将军将樊城拿下,整个荆州益州和上庸便练成了一片,那时谁也不能阻挡...”
“有用么!”傅士仁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了糜芳的话,“子方,你就不要在自欺欺人了,就算关羽想这样,刘备想这样,那江东的孙仲谋想这样么?魏王曹操想这样么?
现在关羽看似是前景大好,但是谁不知道他这是火中取栗,天下都知道关羽拿下樊城,那刘备雄起之势便势不可挡了,难不成中原的那位和江东的那位就不知道么?
你知不知道现在荆州围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汉中打了多久?你又知不知道益州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糜芳听着傅士仁将话说完,都没有再回答一句,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当然知道现在荆州是个什么样子,现在的荆州哪里是关羽在进攻襄樊,明明就是天下都在进攻关羽,他是南郡太守,镇守重镇江陵,可是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踏踏实实睡一觉了,天知道他每天都是怎么度过的。
江夏的文仲业,江东的吕子明,就连合肥的张文远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上庸的确是被刘封给拿下来了,然后将上庸的民心都弄没了,世家也得罪了,现在上庸已经不是什么善地,简直就是将刘封和孟达拖住的一处恶地!
而盯上荆州的仅仅有这些么?那位魏王从汉中回来之后,非但没有去他的封国魏国的邺城,而是带着一众文武,直接冲进了许都,这是在针对谁,大家都不是傻子。
吕蒙三日一送礼,五日一问安,都说吕蒙怕了关羽,但是前两年吕蒙出兵攻打荆州的时候,也没看他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啊,那狰狞的脸,差点将随军出征的糜芳都给吓着。
傅士仁见糜芳不说话,便知道自己还有希望,便继续给他加大了分量,“子方,你可知道这荆州已经有多少人和某家一样了么?”
“你是何意?”傅士仁的这句话是真的将糜芳给吓住了,他一直以为荆州有那种心思的就只有傅士仁一个呢,没想到他告诉自己,这竟然是一个团体,看他这样子,这团体应该还不小!
“呵呵,君不闻关羽的荆州治中潘濬和他关羽不和么?”
糜芳的眼睛慢慢瞪大了,荆州治中潘濬乃是刘备亲封的,和关羽一文一武共同治理荆州,说起来也算是对关羽的一种牵制。
潘濬乃是武陵人,是荆州文臣中的翘楚,当初自己的主公刘备得到他的效命还十分的兴奋,甚至一度想让他成为荆州的最高领导,只不过碍于他不通兵事,所以便居于关羽之下。
“潘濬那厮,居然也....”糜芳说话的时候,有些颤抖,他不敢想象若是脸潘濬都想要出卖关羽,那么这个荆州还有谁能够救下来。
“潘治中和关羽那厮向来不对付,做出这种选择也是很正常的。”傅士仁傲然的说道,“而且潘治中只是同意的人之一,剩下的还有很多你想都不敢想的人!”
“你可莫要诳我!”
“子方兄,难不成你还不信我么?”傅士仁一脸的正气,仿佛说的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好事一般,“我乃是刘备麾下老将,当年那刘备在幽州起事之时,我便是他麾下亲卫一员。
这么多年了,他们是什么人,难不成我还不知道么?刘备假仁假义,关羽傲视凌人,至于那张飞,那就是个莽夫,长得不算丑,但是心思是那般恶